谢城南替他将眉头抚平,温声问他:“怎么了?”
“我刚想到一个问题。”江沅转头看他,笃定道:“以我妈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去查江鲲博,这里面一定是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契机。”
说到这江沅停顿了下:“六年前江鲲博突然把江浩带回江家,他的说词是江浩是他酒后乱性留下的孩子,既然找到了,总不能让江家血脉流落在外。
我妈那时候虽然有点难过,但还是把人认下了,可是有一天她突然搬出主卧,拒绝再和江鲲博见面。
你说,她是不是去查江浩身世,顺带查到了江鲲博的事?”
江沅心思急转,语速渐渐加快,当年遗漏的细节结合上已知的线索,终于串联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她查江浩一定会查到黎艳,当时江氏已经收购了卫颖的公司,黎艳也顺理成章进了江氏,我妈既然有所怀疑,肯定会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我们能查到的事,我妈当年肯定也查到了,甚至可能比我们知道的更多。卫颖收购那块地的资金如果真的是江鲲博提供的,那江鲲博一定是挪用了江氏的资金。
我们查不到当年的账,我妈却可以。她手里持有江氏的股份,名义上是董事会成员,同时她还是董事长夫人。
挪用巨额资金这件事,足够让江鲲博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滚下来,如果董事会的人不松口,甚至可以送他去坐牢。
还有卫颖公司收购那块地的价格,和江氏收购他们公司的价格之间肯定还有一笔不小的差价,这些钱显然是被江鲲博和黎艳瓜分了。”
江沅的眼睛里闪着光:“所以我妈藏起来的,很可能就是江鲲博挪用巨额资金,甚至还有他和黎艳狼狈为奸的证据。”
谢城南拧眉想了想,发现这么一来事情的确就说得通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月华阿姨究竟把东西藏在了哪里?”
“两种可能。”江沅看着保险柜里的资料缓缓道:“一种可能是,东西在某一套房产里,可是这样目标实在太大了……还有一种可能……”
江沅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谢城南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份珠宝艺术品清单。
“这是我妈寄放在银行保险库里的东西。”江沅的视线在清单上一样样扫过:“江鲲博曾经旁敲侧击问过我,有没有去保险库里清点过这些东西,我当时怕睹物思人,根本没打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