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越想越害怕,突然心生一计。
“原来是裘欢小相公,您来得正好,皇上正要找您呢,你跟上咱家,一同前往吧?”
裘欢心中一喜,挣脱守卫的阻拦,可还没走到汪福寿面前,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和汪福寿同行的小太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绕到了裘欢身后,举着棍子,对汪福寿笑得一脸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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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给朕把他泼醒。”
一盆冰凉的水袭来,裘欢猛然惊醒,纤长的睫毛挂着细微的水珠,让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后脑的钝痛让他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明黄的靴子。
裘欢心下一惊,勉强支撑起跪坐在地上的身子,与御座上的小皇帝直直对视。
独坐高位的李成欢杏眼微眯,眼睛里是从未见过的凌厉嗜血。他左手撑住扶手,轻轻支着头,只淡淡看了裘欢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好像多看他一眼,都会污了他的眼睛。
这个刚刚二十岁的少年天子,就这样放浪形骸地坐在专属他一人的皇座上,好像世间万物,都被他一一玩弄股掌,又一一鄙夷厌弃,他对什么东西都是无所谓的戏谑态度,让裘欢感觉,像是一个活了千千万万年的创世之神,在看着一个行将就木的卑贱凡胎如何慷慨赴死,明明毫无怜悯之情,偏偏要装出一副神悯世人的虚伪面孔。
而现在,他已经装都不愿装了。
如果在看到李成欢之前,裘欢还有什么疑问的话,那么这一刻,所有疑问无疑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是你做的吧。”裘欢语气是悲伤而肯定的。
“你不算太蠢。”李成欢还是那样无所谓的样子看着他,好像什么都不能牵动他的心神。
“寻儿他…他对你那样好,你为何……”裘欢的声音有些压抑的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