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欢的眼底阴晴不定,好像在细细思索裘欢所讲故事的真实性。
裘欢把那枚耳坠放回帕子上,语气中带着恳求:“既然知道了二皇子的死,和寻儿没有关系,可不可以放下心中的执念。”
“既然寻儿是他心中憧憬的人,他也不会想看到自己向往的人,和他一样无辜惨死,死于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人之手。”
“可是二哥哥手里拿着司徒喜的佩剑……就算不是他所为,他也一样是见死不救……他就该下去给二哥哥赔罪,我没有错,朕,不会有错!”李成欢诡辩的声音带着心虚的尖锐,他把改说朕不过是想借这个字提醒他是皇帝,只是不知道是想提醒裘欢,还是提醒他自己。
裘欢感觉到了这个阴鸷帝王内心的动摇。
“皇上不会忘记那次太后被发疯宫婢冲撞,结果一病不起的事吧?”裘欢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那个宫婢,就是刚刚痛失爱女的燕姑姑。皇上若是还不相信,大可以去亲自查证。”
“皇上,她为什么要拿自己和女儿的命来说这个对她没有丝毫益处的谎话?”
裘欢最后一问,李成欢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这么多年,就算司徒喜对他再好,他也只把他当做奴才,一个和二哥哥的死脱不了干系的狗奴才。
所以他可以只把他当做一枚棋子,一把利剑,狠下心肠不让自己有一点心软和不忍。
司徒喜最后一定会为他去死的,只是他想与不想,和司徒喜主动被动的问题。
李成欢丢下所有人,骑上马,径直走向宫门。
他要亲自去他母亲那里讨个说法,哪怕真相再丑恶,他也一定要知道。
李成欢没有想到,他高高在上的母亲,他那贤娘淑德倍受赞誉的母亲,毫不避讳地承认了一切。
是她知道了李桓和沈家姐妹的事情,她怕李桓因为初见的那一点可笑的心动,把她梦寐以求的后位,轻易许诺给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把她儿子的至尊之位,也送给那个女人用命换来的儿子……
虽然李桓对他们母子异常狠心,但是也不见得不是那个怯懦胆小的孩子在韬光养晦。说不准,一切都是那个杀伐果断的野心家皇帝的缓兵之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