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页

“城南秀才少了几首酸诗,也一定是我干的,我把他写的诗拿到闺阁小姐楼下念,被羞臊的酸秀才和小姐家的家仆追了几丈远。”

“我爹那时候是守城将军,要不是给他保家卫国三分薄面,估计我都被人打死了。”

“我爹……”司徒喜突然表情凝重,不再说了。

裘欢握住他的手,催他快讲:“你别吊着我,我好奇得很。”

司徒喜被他逗笑,接着说道:“我爹和我娘,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我娘本是西岭巨贾的女儿,可是因为一些原因,从小被养在我爹家,相当于我爷爷的半个女儿。我爹娘成亲后本来回了西岭,后来奉命回乡治水,我爹带着我娘和尚在襁褓的我,回了少陵老家,说是处理好公务就回西岭。”

“可是这一治,就是五年……”

“五年里,我爷爷奶奶相继病倒,我爹多次想回京侍奉,都被先帝拒之门外,最终连两个老人家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后来……后来我家,获罪,抄家,流放。大堤将破,变故比戏文上写的还要来得措手不及。”

司徒喜重提旧事,依旧哽咽:“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小时候太过顽劣混账,上天才想要如此惩罚我,让我独自一人,在这个世上,艰难过活。”

“胡说,就算上天这样不开眼,伯父伯母在天上也会默默守护你的。”

“寻儿,我家乡有个传闻,埋骨江河的人,只要帮他们把名字写在枫叶上,叶片为信,放之逐水,神界掌管天地三千河流的缇赢神君,就会收到此信,有名有姓之灵可以得到归宿。恶灵可重回三千红尘俗世,善灵则在昆仑山记叙功德,飞升成仙。”

“可是现在才是早春……”

裘欢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迂腐,只要心诚,何必管是用什么来写?!”

裘欢俯身,摘下岸边不知名的叶片,又找来了干枯叶梗,一齐递给司徒喜。

司徒喜接过,低着头写得认真。

父(司徒拓)

母(沈眠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