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抿唇,“去过了,大夫说是受惊过度,外加心神疲倦这才没撑住。”
南烟见他语气硬邦邦的,微微叹了口气,“兄长怎么想的。”
南朝一时没明白,“什么怎么想的,”他下意识问了一句。
他这个人,在外杀伐决断,对敌人更是智谋远略,可面对自己的妹妹,他竟难得有些无措。
南烟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当然是嫂嫂了,兄长要做的事可不是小事,若是无人在后方为你打理一切,恐怕更加艰难,昨儿我同母妃谈了,她对嫂嫂极度赞扬。”
南烟顿了顿,“想来这些年,嫂嫂是被家中耽搁了,如今经过母妃的教导,日后兄长大可在前方冲锋陷阵,家中自有嫂嫂打理。”
她看向面前神色逐渐认真起来的人,轻轻开口,“兄长想要那个位置,那么嫂嫂日后也同样责任重大,就不知兄长对嫂嫂是当成一个可以敬重的当家主母,还是能够白头偕老的妻子。”
南朝回想起初见妻子之时,红烛轻燃,她一身红色嫁衣端坐在床榻之上,而他挑开盖头,她偷偷抬眼看他,掩饰不住的惊艳欢喜,丝毫没有京中贵女的躲避和惧色。
洞房花烛夜之时,他躺在床榻上,而他的小妻子,也丝毫没有洞房的觉悟,竟安安心心的睡了,他却不知何故,盯着她的容貌,直到天明。
她嫁给他不过月余,可却一点点在变化,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灵动轻盈,就像剥开了厚厚的外壳,一点点绽放着属于她的芳华。
这些变化南朝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她在娘家过得是什么日子,才会不惜一切的伪装,如今脱离了那里,才愿意一点点展现出来。
此时看着妹妹认真的眉眼,还有那句话,南朝轻声开口,“晏晏怎么知道,兄长想要的是什么。”
南烟笑了,杏眼藏满了星光,熠熠生辉,“兄长,母妃曾经说过,我之心计城府,比兄长丝毫不差,既如此,为何要白白浪费了。”
她眼中蕴满了温柔,“晏晏永远忘不掉,兄长临行时说的话。”
她抬起头,眉眼间笑意盈盈,“你说,晏晏总有一天兄长不会让你们担惊受怕,总有一天兄长会让母妃和晏晏掌控自己的命运,现在兄长要为实现诺言努力,晏晏愿不愿意,帮兄长护好母妃和雍王府。”
似穿越时空,少年少女的声音在此刻交叠,回忆一点点鲜明,最终定格在少女此时温柔却坚定的面容之上,“那么兄长,就让我们一起去实现年少的承诺,也好让兄长知道,你从来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