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给他的,是所有剑修梦寐以求的伏生剑阵。
面具人不答,定定看着他眼睛:“还记得我告诉你的,干将的弱点。”
江西泽蹙眉,第一次跟面具人交手时他就说过,干将所向披靡,唯一不能斩的便是莫邪,干将的弱点便是莫邪。
看着陈相与紧闭的双眸,面具人竟少见的犹豫,缓道:“护好他。”
江西泽道:“自然。”
面具人蹲下,犹豫再三还是伸出手朝陈相与头顶摸去,面具后那张常年不见天日的脸上,无人有幸看到那抹温柔。看着熟悉的眉眼,手止不住颤抖,声音终于不再平稳,跟着颤抖起来。
“他是我唯一的弟子。”他的手哆哆嗦嗦探过来,却在触碰到陈相与时又收了回去。一系列动作显得那么珍视又小心翼翼。仿佛怕把他惊醒,扰了好梦。
江西泽垂眸。“你知他不愿的。”他指的不是不愿做他的弟子,而是不愿他与百家为敌。
“我知道。”面具人停在空中的手紧握成拳。“可真相总要有人说,他受的苦遭的罪总要有人来偿。凭什么那些人把他推进深渊后还能装聋作哑的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过。飞卿尚能拼死护主,这些人还不如一头畜生。我不服,如果天道不惩恶,我来!”
“三十年前的玄门百业大会究竟发生了什么?”江西泽平静开口,双目停在陈相与脸上静静凝望。所有人都在隐瞒,玄门百家缄口不言,但从秦暮涯的只言片语中隐约知道,陈相与的一切转变都是从那场玄门百业开始,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曾解救天下的圣人也会有如此无法泯灭的恨。
“你不知道便罢了。”面具人站起身,沉沉看着江西泽怀中那张温顺的脸,三十年,足够改变很多。曾经天真的少年郎也会在睡梦中都消不了脸上的邪气。“天下欠他的,世人害他的,我绝不会放下。娃娃,你有能力,也有一颗干净的心,在这肮脏尘世难得,将他托付给你,我放心。”
几个呼吸间情绪便平复了,最后看了眼陈相与,极轻极轻道了声:“你记住,他爱吃鲜嫩的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