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面具人重复了一遍。
陈相与垂着头,腰曲的更重。“弟子愧对师尊教导。”
这个世上,能称为陈相与师父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前任蛊宗秦翦,另一个就是——清平君。
场上的气压一瞬间变得很低,连呼吸声都仿佛停止了。
谢桓直勾勾看着那张面具,仿佛要穿透面具确认那人的脸。
场上静默了许久。段冷翠才壮着胆子,声音颤抖,也没有刚才那般盛气凌人,甚至轻飘飘的没有底气,颤颤巍巍指着面具人:“你究竟是谁?是……秦翦,还是……”那三个字异常沉重,嘴唇张张合合了好几次却始终无法说出。
“我是谁?”面具人冷笑,他遥遥看着下方一张张惊愕的脸,其实众人心中已有答案,只是心存侥幸,不愿相信,不敢相信,自欺欺人。
“我只是他的师父。”
他问陈相与:“你要阻止我?”
陈相与咬着唇,说不出一个字。此刻就像站在须弥山巅,四周尽是悬崖,选哪边都是粉身碎骨。清平君灭世为错,可纠结理由却让他心中悲凉,有把刀一片片剜心都不如此刻这般难受。正道邪道,对与错此刻在脑中一团乱麻,理不清斩不断更无法选,他向来行事随心,可如今连自己的心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面具人看出他为难,对着下方人清冷道:“你们已中了锁灵脉的毒。”说话间招手,一片黑影从空中压进,卷过一人瞬间化为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