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陈相与倒在地上瞬间爬起,阻止却也来不及了。鲜血从清平君脖颈流出,蜿蜒在地上流了大片。
陈相与抱起躺在血泊中的清平君,涌动灵力,捂着他脖子上的伤痕。
承影之利,杀人无伤,岂能如此便容易愈合,更何况清平君那一剑极深,未给自己留半分活路。
“师父,师父,师父你看看我!”源源不断的鲜血从几乎不可见的血线中流出,虽然灵力涌动,效果却微乎其微,他的手像从血池中捞出来一样。
“长清……”清平君目光涣散,却还是能聚在他脸上,颤颤巍巍抬起手。陈相与连忙抓住。“我在,我在这里。”
清平君费力扯动嘴角,此等出血量,其实他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剑庐……旁边的……笋……抽芽……了”
“师父不……能……做给你吃……”他仿佛还有话没说完,然而眼皮像是再也撑不住,重重垂了下去。陈相与觉得握在手中的手往下一沉。
“啊——!”陈相与再也忍不住吼了出来,他的脸颊沾了血迹,只吼了一声便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依旧死死握着清平君举在半空的手。
江西泽心中猛然一疼,勉强撑着结界回头,看到陈相与垂头坐在高台上,漆黑灵力从体内蔓延而出,弥漫在四周。
灵力外泄不是好兆头,他是要失控了。二十年前,飞卿失控,陈相与死在其中。
江西泽不会让过去的遗憾重来一遍,回身刚要去阻止,面前结界随着动作一颤,身后众人齐齐尖叫。
怎么办!
江西泽两难,那双沉闷冷漠了二十多年的脸,第一次出现了名为焦急的神色。
“相与!相与!”江西泽撑着结界扭头大喊,这对他来说也是第一次疾言厉色。“陈相与!回答我!”
陈相与置若罔闻,依旧一动不动。江西泽咬牙扭头看了眼飞卿。飞卿愈战愈凶猛,身上凶煞气也越来越重。种种迹象都表示,陈相与要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