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嗅着冰冷的空气,方映桢突然有些想哭。
想老妈,还想老方。
还委屈。
其实这么些年已经很少会为方赋英的误解而感到委屈了,方映桢不喜欢替自己辩解,也没那个耐心。
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这几年被误解被讨厌的人生里,出现了第一个为他说话的人。
方映桢吸了一下鼻子,把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打算起身。
头顶上突然出现一把伞,他愣愣地抬头,撞进蒋乾那双没有情绪的漆黑眼睛里。
“我送你到地铁口。”蒋乾说。
方映桢缓慢地站了起来,因为蹲太久有些晕,蒋乾及时地伸手扶了他一把。
“送你到地铁口。”蒋乾重复第二遍。
“我不想回家。”方映桢一开口就知道要完蛋,哭腔马上飚了出来。
日,我其实不想哭的,蒋乾你信吗。
“今晚不回家,他会觉得你在心虚,”蒋乾说,“就不会对你感到惭愧。”
“我不需要。”方映桢开始打嗝。
蒋乾看了他一会儿,伸手从口袋里摸了包纸巾出来,放到方映桢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