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乾扯开沙发上的被子钻进去,躺了下来,抬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坐起来,往房间那边看了一眼,没什么动静,方映桢大概睡下了。
蒋乾又躺了回去。
沙发比较窄,他腿又长,躺着并不怎么舒服。蒋乾回想起方映桢上回睡在这里的情景,料想他应该睡得也非常难受。
但方映桢没有说。
蒋乾叹了口气,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方映桢这个人,由方映桢这个人又联想到刚刚的那个
那个亲吻。
是他起的意,是他开的头。
蒋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并不想诚实地告诉方映桢,抱歉,看到你的样子我没有忍住。
直到法斗用自己的壳缓慢地敲打着玻璃缸,用声响把蒋乾从思绪里引回来,蒋乾才想起今天还没喂这大爷。
他起身,去厨房拌了一点儿香肠肉,搅碎了喂给法斗,然后又拉开阳台门走了出去。
没有睡意,出来看会儿大雨。雨依旧下着,下得比刚出去找方映桢那会儿还大,有点儿吵,世界在雨里变得模糊不清,一片黑色。
这座城市好像总是在下雨,从他有记忆起。
不是下雨,就是阴天,出太阳的日子是老天爷不情愿而吝啬的赏赐。
这座城市就像是世界角落的一个盲区一样,蒋乾在这里生,在这里生不如死,在这里
第一次产生想要亲吻一个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