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溪攥紧那枚玉佩,抿了下唇,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笑:“这种交易关系到交易完就截止了,名字的话,恕我无可奉告。”
“那可真是遗憾呢。”
“告辞。”季远溪再多一个字都不想同他说,紧紧捏着玉佩,转身就走。
纪慎怒瞪沈光夜一眼后跟了上去,顾厌在一旁默着,待两人走远,冷笑一声道:“挺可以的。”
“这位是……?”沈光夜笑着,凤眸微弯,瞥见顾厌手上戒指,回想一番道:“是方才那位的道侣?你家道侣花高价买我这块玉佩,定是特别喜欢了,虽然贵了些,你也不要舍不得,毕竟千金难买他高兴嘛。”
顾厌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用淡漠的声音道:“离他远一点。”
说罢身形于瞬间隐于虚空,速度极快地追了过去。
沈光夜眸子弯的更厉害了,宛如一只在笑的高傲的狐狸,“我偏不。”
另一边,季远溪脚下生风已是来到之前地方,他在附近方圆十里找了许久,都没有寻见金焰红羽凰的任何踪迹。
纪慎一直跟着他,也是十分着急:“大凤凰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季远溪不敢去想,摇了摇头,倏然余光睨见一抹红,他忙走过去道:“顾……师尊!”
纪慎道:“师尊大人,你之前不是说能把大凤凰唤过来么?现在可以把它叫过来吗?”
“它往生了。”
季远溪心神一颤,“你看到它的尸体了!?”
“是。要去看么?”
季远溪压抑住颤抖不止的心:“……去。”
当看见那金色大鸟一动不动倒在血泊中的时候,愤怒和伤心两种情绪在季远溪心头不断交织,他的拳头紧紧握起,眼中浮现无穷怒火。
金焰红羽凰的羽翼被拔光,剩下光秃秃的翅膀,细长精致的喙也被挖下,那双金色漂亮的瞳孔,此刻只剩一双空洞洞的眼眶,边缘凝结着血泪混合的物体,似乎在死前经历过痛苦绝望的挣扎。
不知为何,季远溪的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他怔了一下,扑过去抱住大凤凰的尸体难过的哭泣起来。
这才几日而已,这才几日而已啊。
纪慎也忍不住流下眼泪,他擦擦眼角的泪,对顾厌道:“师尊大人,我们去给大凤凰复仇吧!”
“此人极其难杀。”顾厌道。
纪慎沉默了。
的确。
金焰红羽凰那般厉害,沈光夜却能轻易将其击杀……他竟恐怖如斯。
纪慎忽然想起什么,道:“难道说,当时正是因为遇上沈光夜,大凤凰才喷去的火焰?”
“不知。”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大凤凰那一走,岂不是很快就……!”纪慎咬住下唇,脸上浮现痛苦之色。
顾厌走到季远溪身旁蹲下,“莫要伤心了,以后好好待它的蛋,它在天之灵会感激你的。”
季远溪满脸是泪,哽咽着扑进顾厌怀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顾厌抱住他:“它命中有此一劫。”
“我不相信!不相信!”
“你答应过它,会带它的孩子看遍这大好河山。”
“呜呜呜……呜呜……我是答应它了……大凤凰说……它说……希望我能带它的孩子风光四海……享无上尊荣……”
“你一定能做到。”
“我一定能做到……”
说完这句话,季远溪眼前一黑,意识陷进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季远溪转醒过来,他靠在一棵大树下,身旁是担心看着他的纪慎。
无神的眸挪动,他问:“我师尊呢?”
“他去找沈光夜了。”
“是么……”
季远溪的眸暗了下。
沈光夜杀了法力无边的金焰红羽凰,他那只有两成修为的猫猫,有十足把握打的过那个男人吗?
纪慎安慰道:“季兄弟,你不要太伤心了,当心伤了身体……你师尊肯定会替你报仇的。”
“……”季远溪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们做不了什么,只要在这里等着不去添乱就可以了。”
纪慎掏出一个古朴的蛐蛐罐,掀开盖子,旋即耳畔响起精神无比的蛐蛐叫声。
纪慎道:“我们来斗蛐蛐吧,很有意思的,每当我无聊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盯着它们看上许久,很有效果,心情很快就会奇妙的变好了。”
“……好。”
季远溪把视线慢慢挪了过去。
两只蛐蛐伸着长须互相对峙,纪慎用细小木棍戳了戳其中一只,那只蛐蛐马上跳了起来,朝对面另一只蛐蛐愤怒地扑了过去。
一来一回,打的分外激烈。
两只蛐蛐正斗的如火如荼,倏然自不远处传来一人鼓掌的声音,随即有人调笑道:“两位好兴致。”
季远溪循声望去,竟是之前初遇纪慎时他们放过的那个男人。
男人似乎恢复的不错,看上去和初见时没什么两样。
纪慎眉目一沉,把蛐蛐罐收好站了起来,“是你。”
“对,是我。”男人笑道,“你给了我一个复仇的机会,我自然牢牢抓住,这不,我刚恢复好就马不停蹄的过来找你了。”
“我们也来了。”
一阵窸窣,唐妙淼和陶柏宏也从树木中现出身影。
“你们……”季远溪抿了下唇,问:“都是来找我复仇的?”
陶柏宏阴险笑着:“是又如何?之前你身旁那人不在,我只能找你复仇了!”
唐妙淼看了一眼纪慎:“小子,这件事本来和你无关,但既然你在场,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不得不连你一起杀掉了。”
纪慎冷笑道:“可以嘛,不过先问问我手中的剑吧!”
说罢他腾空一跃,挥剑朝唐妙淼劈了过去。
唐妙淼祭出法器抵挡,一时间两道人影交缠在一起,打的难舍难分。
青色的剑飘浮于半空中,季远溪眉间微沉,这三人带着杀意前来,为了自保他也不打算收手了。
刀光剑影,变幻莫测。
很快季远溪把男人击倒在地,那厢纪慎也在此刻打败了唐妙淼,唐妙淼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冲被季远溪击中一连后退无数步的陶柏宏使了个眼色,自怀中掏出一个散发着诡异紫光的饼状法器。
季远溪和纪慎提剑冲陶柏宏奔了过去,没留意到唐妙淼暗中的小动作,唐妙淼把法器往空中一扔,幽暗的紫气四起,散发着诡异香气迅速融入四周空气。
“小心!”一道惊诧的男声响起,随即响起唐妙淼的痛苦哀嚎,“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敢放毒气,我杀了你!”
随着一声惨叫,唐妙淼被声音的主人杀于剑下。
季远溪和纪慎把陶柏宏击飞至树上,听见后方动静,下意识往回看去——只见沈光夜突然赶到,脸上和剑上都溅上了唐妙淼的鲜血,他此时正又惊又怒地盯着她的尸体看。
沈光夜抬头,一脸担心地握剑而至,来到季远溪面前,担心地上下看了一番:“你们还好吧!?不用担心,这个贱女人我已经把她杀了!”
说完掏出两颗药丸,“贱女人放了毒气想要毒死你们,我正好路过此地看见,快,快把解药吃下去,否则等毒气入体的话就晚了!”
季远溪和纪慎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有去拿沈光夜手上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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