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催眠术有一定的了解。这个技术是师兄擅长的,而且师兄之前在旅馆的二楼曾经借助药粉使用过一次,所以唐济才会建议张见山在这里使用催眠术。他们这群人一般不轻易用,一来法治政策管控较严,二来使用这个相当消耗心理分析师的心力。
不过,借助药粉跟直接用上怀表,性质完全不一样。虽然都可以算是催眠的种类,药粉是能加工制作的,只要有足够的材料。
怀表就有问题了,师兄进的是别人的梦,这种特制的怀表,是从哪里来的呢?
唐济原本是有点瞧不上西蒙这个团队的。
从入梦开始,一路过来,解梦的思路和方向是由唐济来提供。要是没有他,这群人还跟个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头绪。但联系到西蒙把他们救出柴房那无坚不摧的奇怪刻刀,师兄这种随时能掏出来的特制怀表,看来这群人也并非一无是处,反而个个都有些傍身的技能。
想到这,唐济收敛了心神。
因为牧师带有强烈的抵触情绪,导致整个催眠过程十分漫长。
张见山额角见了汗,顺着脸颊往下流。穿在身上的白色单衣早已在昨夜大雨、昏暗的柴房中被折腾成了黄灰黑三色交错。被蒸干的短袖此时又重新湿了半身。
“可以了,”张见山松了口气,脸色惨白,眼里充满了倦色。
唐济赶忙上前扶住他:“我来问,你试试跟他沟通。”
“好,”张见山点头,他的眼睛还盯着牧师。
牧师端坐在床头,双眼紧闭,呼吸平稳,面部表情平静坦然。要是不仔细看,甚至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凯德和黑猫是怎么回事?”唐济问。
张见山又把他的问题重复了一遍,牧师面上露出疑惑之色,仿佛不明白唐济到底想问什么问题似的,迟疑了许久,才道:“他们是伙伴。小黑是凯德最好的朋友。”
唐济抿了抿嘴唇,看来被催眠后的牧师只能理解字面的意思,他需要问的更加明确和简单一些。
“黑猫是怎么死的?”唐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