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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鸽翱翔于天迹的一刻,他也终于穿越过时间的洪流,颤抖着交出了妹妹的手。

伴娘手捧红丝绒礼盒款款走向台间,伴郎绕道台下等候爱人归来。

全场大灯突然熄灭,只剩中心一束柔缓白光俯临人世,如天使亲吻新人的脸。

“崔南哲,你愿意娶这位女人做你的妻子吗?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司仪问。

“我愿意。”崔南哲说。

“杜悠,你愿意嫁给这位男人做你的丈夫吗?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司仪又问。

“我愿意。”杜悠说。

“好的!那么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互相交换戒指了!”司仪一抬手,底下的人都跟着欢呼起哄掌声雷动。

但在这无比庄严的神圣时刻,本该于中心共乐的杜彧却只在台下靠着墙角一动不动。淡淡水光像层薄膜般轻覆在他明亮的瞳仁上,他好似在一瞬间被抽干了气力,疲惫而陌生地远望着各处喧嚣,像只飞了太远太久的倦鸟。

他终于可以安心归巢了。

“杜彧,你愿意吗?”

低醇嗓音像大提琴里流淌的叹调,它跃下高山,跨过海洋,最终溪水一般浇灌撒哈拉里的绿洲,“反正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