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彧面色如常,但修长的手指却用力握紧了纸袋的提绳。
“和我做朋友你并不能得到什么好处。”
陆寅柯一听,表情先是僵了一下,随即就不屑地嗤笑起来:“好处?你以为什么人都和你一样只用利益去衡量别人吗?和你做朋友只是因为我想,我觉得你值得,仅此而已。”
杜彧闻言,沉默了半晌:“别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这些东西谢谢了,但我会把钱打给你的。”
他仍然固执地重复着,好像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纽带,似乎只要斩断这条锁链,他就能再过上精确已知却又无趣的生活。
陆寅柯把手肘撑在窗框上看着杜彧逐渐远去的身形,冷光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分外悠长,自己的纸袋竟如同是被他依靠着一般。
这个人看起来是如此孤独,他想,和自己一样。
回到家,杜彧打开半掩的门叫醒了床上睡熟的杜悠:“去洗澡。”
杜悠哼哼唧唧:“不想去,我怕一推开门就看到崔南哲,他好烦。”
“不行,你今天身上全是汗。南哲也算你半个哥了,你都能认陆寅柯做哥怎么就不能对他好一点?”
“那不一样!陆哥带我玩,他就只知道吐槽我!”她气得睁开眼,“明明是他一回家就天天躺在床上跟个祖宗一样!被叔叔阿姨骂了还好意思怪我!”
杜悠清醒了,被气的。她摸了一把背,确实黏黏糊糊的,只好极不情愿地起身翻出衣服。
“他真的烦死了,前几天还跟我炫耀在学校里交了个女朋友,还给我看照片。我看了一眼,你比她好看多了。”
杜彧哑然失笑:“喝多了?我又不是女生,怎么能拿我跟她比?”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好看,她就是丑,丑死了。”杜悠打开房门探出头四处张望了一下,“那我去了,祝我别碰到那个倒霉蛋,不然我就放倒他,让他边哭边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