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快步向出口的方向走去,走到十字岔口又小心翼翼打量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发现了靠墙站着的杜彧。
杜彧把白色的卫衣帽戴起来了,只留下丁点乌黑的发丝悄悄探出去。直挺的背,微屈的腿,只是站着就像一幅画,只是等着就照亮了他。
“久等了久等了,他们想拉我去吃火锅,被我拒绝了,聊了一会儿。”陆寅柯迈着步子悄声走向他,就像踏足一片神圣的领土,想做的只有朝拜和玷污。
杜彧转头看向他,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你去就是了。”
“不去不去不去,今天要陪你。”陆寅柯揽上他的肩,把他的卫衣帽轻轻扯了下来,细密的发丝因为静电和摩擦四处飞舞起来,他又上手捋了两把。
“陪我?”杜彧挑眉看向他,嘴角噙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你陪我还是我陪你?”
“你又这么看我了?”陆寅柯也人模狗样地学他挑起眉噙起笑,但下一秒就把脖子一低,凑到他脸颊旁轻啄了一口他翘起的唇角。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他贴上他的耳垂,热流似乎有形地凝结成了一个气泡,温暖地包裹住两人的间隙,“下一次就不只是嘴角了。”他用磁性的声音低声警告道,发涩的语调里有几丝难以察觉的隐忍。
杜彧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泛起柔软的桃粉色。
“疯了?这儿还有人呢!”他用气音吼出来,随即紧张地四下打量了一下。
“没人,看着呢。”陆寅柯用掌心磨了磨他的肩膀,笑眯眯地反手把他的兜帽重新盖上了,“这样就没事了。”
戴上帽子的杜彧就像一个雪白的小纸人,脑袋一时圆溜起来。
“真没人?”他迟疑地问了一句。
“没人没人,真没人。”陆寅柯两眼轻慢地瞄过走廊,回答有些漫不经心,“你怎么这么……”
但下一刻他就停住了,因为杜彧扯着他牛仔夹克的领口就迫使他低下了头,他感到一种相同的温暖轻轻点在了唇边。
很轻,很快,就像一只蝴蝶停在上面小憩了片刻,转眼又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