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寅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挑衅道:“悬疑恐怖片,没错啊。怎么?又不敢了?”
杜彧下意识咬起嘴唇,平静中带了点恼怒地瞪视了陆寅柯一眼。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就是上次游乐园鬼屋的经历让他手里落下了把柄,现在又反过来戏弄自己了。
“谁不敢了?”杜彧敛神,一本正经道,“我党向来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我不相信,自然也不会怕。”
“厉害啊杜彧,我虽然知道你不会承认,但没想到你竟然搬出这个理由,在下佩服。”陆寅柯哑然失笑,“吃不吃爆米花?”
“不。”杜彧冷嘲他,“看恐怖片吃爆米花?你也挺有闲情逸致的。”
“哎,你这话又不对了啊,吃不吃和买不买是两码事。吃不吃是个人选择,买不买是人生态度。”陆寅柯正儿八经地纠正他,“但你既然不吃,我今天的人生态度就是实用主义。”
杜彧剜他一眼:“废话一箩筐,你除了说废话还会干点别的吗?”
“当然会啊,我还会干你……想让我干的事情。”他明媚地笑笑,状似天真地问道,“但不知道玉玉哥哥什么时候能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呢?”
这话说得实在太露骨,杜彧虽然想法设法努力平复着躁动的心跳,耳尖却还是一点点充起了血,就像在瓷白的皮肤上抹了朱砂。
但他没办法,他当然知道陆寅柯在说什么,但他没办法阻止他的话语和遐想,就像他没法阻止时机成熟时事情必然的发生一样,也像他无法克制自己血液极速的奔流一样。
他知道陆寅柯在想什么,他当然知道。
从那家伙第一次在宿舍楼下吻住他时,透过他粗重的呼吸和手背上压抑的青筋,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些似火的感知被酒精无限放大,他到现在都记得。
这是动物的本能。
但他又确实无法给予他回应,至少暂时还不行。
二十几年艰苦无依的生活让他过得像个苦行僧,淡薄寡欲到了极致,也懵懂无知到了极致。他虽然听说过一些,但并不懂得,也不感兴趣。他只知道陆寅柯的话语颇为下流,但他却意外的并不讨厌。
而这是个很糟糕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