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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责怪我不该多管闲事,导致我爸认为是她对我说了些什么,害得我想寻死,更加变本加厉地打她了。”

“我被她逗乐了,忽然又觉得有点庆幸,还好自己没有真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否则连个能由衷哀悼我的人都没有,那岂不是亏大了。”

他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仿佛这是件永远能让他为之捧腹的趣事一般。

杜彧随着他的叙述坐起了身,他看向对方眉间白白的一道痕迹,心里胀痛无比。

他想伸手去抚,却被人在半路捉住手腕又毫不留情地押了回去。

“别同情,我的故事还没讲完。”他摇了摇头。

“你知道齐红霞为什么一直都在跟我说对不起,想要得到我的原谅吗?”

“因为她觉得自己以前对你不好?”

“哇,那你可真是高估她了。”陆寅柯的嘴角仍留着颓靡的一抹笑意,“因为她捅了我一刀。”

“但你知道我为什么对这事儿不在意吗?”

他的微笑逐渐心不在焉起来。

“因为我也捅了她一刀。”

“只是她忘了。”

他掀开自己的衣服,就在下午齐红霞狠命去抓的那个侧腰处,一条将近五厘米长的深褐色疤痕正可怖地显现着。它的切口平整,边缘却因为缝针而向里凹陷了进去,割断了多深的肌腱,也无从知晓。

杜彧从来不敢仔细打量他的躯体,每次都避之不及,再加上这地方又偏,他竟从未留意过。

他难受地耷下了眼睫。

“你看,你不是也露出这种表情了吗?”陆寅柯抬手抹了抹他的脸颊,“有些恐惧是止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