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滚动着,只余下嘴角边那抹白色的痕迹。
温清抬起头,看着床上的人,拇指将嘴边的痕迹擦了去,在指尖碾磨着。
“来人!”他声音有些沙哑,吩咐道:“把东西拿进来。”
外面早就守着的侍卫,利落无声的开门,将东西递了过去。
帷幔被拉上,温清坐在床边。
“主子要的东西全在这里。”
“嗯。”温清回了个单音,伸手拿过了那身红色的衣服。
侍卫可能是感觉自家主子声音像是有些不对,悄么儿地抬眸瞥了一眼,然后就怔在了原地,他发现,一向矜贵自持的主子,脸颊上是一片红痕,尤其在下面那部分和鼻子,像是被……撞出来的痕迹,衣领和头发也有些凌乱。
“还有事?”温清问。
侍卫立刻低头,“属下告退。”
“把门关上,不要任何人进来。”
“是!”黑影很快地就掠了出去。
温清站了起来,脱了自己的外袍,换上刚才侍卫拿进来的红色衣袍,衣袖边用金丝绣着颉颃翱翔的凤凰。
这是一件喜服。
温清仪态挺直,如竹子一般清润修长,在红色的映衬之下,更加的俊秀卓绝。
他掀开帷幔,拿着另一件衣服将床上的人扶了起来。
刚才在口腔里浸润过的,现在还未干,甚至仍在害怕的颤抖,像是还没有从那之中走出来。
温清手指捏上去,将水迹擦了干净,他笑了声儿,“殿下,真可爱。”
“殿下,今晚成亲,微臣给你换上衣服可好?”温清说着,将冉央的衣服一一脱了下来,“微臣知道殿下皮肤娇嫩,那里更是碰不得,所以喜服半月之前就开始准备了,让绣娘将丝线全秀在了夹层里,里面就不会有丝线的摩擦感了。”
冉央生的白皙得很,平时只披个红色的狐裘,就已经让人移不开眼,更别提现如今换上了整件喜服。
艳丽浓稠到了极致,比雪中的梅花更盛。靡颜腻理,遗视绵些。
温清呼吸一窒,闭了闭眼睛,随后又睁开。
“按照礼节,殿下现在要疏发了。”温清看着冉央脸颊,“可是,微臣并不想要任何人看见这般的殿下。”温清手指捏着冉央的耳垂,“殿下一定也不喜欢那些无辜的侍女毙命吧,所以……还是让微臣来好了。”
“殿下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温清笑着,解开了冉央的束冠,顿时,黑色的长发倾泻下来,如瀑布般逶迤在床榻上。
温清拿起木梳,手指在冉央发间穿梭,他勾着嘴角,心情像是很不错,梳子从发顶一梳到发尾,“殿下,听过坊间的歌儿没,微臣念给你听好不好?”
“一梳疏到老,二梳白发齐眉……”
温清手指灵巧,拿着红色的丝带,给冉央绑了个发髻。
“殿下很美。”温清俯身吻了吻冉央,随后拿起红色盖头,他还未盖上去,房门就被一脚给踹了开来。
砸到墙上,扬起了一片灰尘,外面的冷风骤然卷了进来,温清怕冉央染上风寒,将他往身后藏了藏。
随后,抬头看向门口的人,眼神凌厉,脸上却一片温和,甚至朝那人颔首行礼,“太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