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雪就没有停过,有雪花落到了秦非的肩头,他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头,“不要离我太远。”秦非说。
“也不要去看……其他人。”秦非盯着冉央,挡住了冉央面前所有的景物——包括那抹清润的天青色,将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他口中的“其他人”是谁,不言而喻。
冉央感觉到秦非的情绪也有些不对,当即就点头应了,看着乖巧得很。
秦非将冉央的头发挽到了耳后,手腕拂过冉央的耳垂,“阿招,记得要一直这么听话。”
秦非收了满身气势,嘴角带着笑,看上去心情也很不错。
“温侍郎,在看什么?”旁人有人突然问。
温清收回了目光,袖中的手指颤了颤,“没什么,只是感觉雪下的又大了些,滁州路途遥远,怕是不好走。”
“谁说不是呢?!”旁边的同僚应到,看着不远处那辆马车又说,“还是大周唯二的皇子跟着,这一路怕是要提心吊胆的。”
“不过,你们发现了没,不是都说太子和那位回来不久的殿下关系不好吗?怎么,我瞧着不像呢,两人站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周身萦绕着一股……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是旁人都插不进去似的。”
“濯雨,你跟太子自小一起长大,相熟得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温清抬头,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马车,里面的少年被站着的那身玄色衣袍遮的完完全全,看不到丝毫。
温清喉结滚动,将什么东西压了下去,这才开口,“五殿下钟灵毓秀,唇白齿红,乖巧可爱,仙姿天成……”
“停!停!停!”同僚急忙将温清的话头截了去,“我们是问太子为什么和那位殿下关系好了起来,不是听你怎么变着法儿地夸那位殿下的。”
“再说了,那位殿下的相貌还用温侍郎去夸?有眼睛的都看得见。你不知道,那位殿下方才从宫中出来上马车的时候,随行的人都一个个地朝那边望了过去。
温清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原来,谁都不能免俗。”
同僚没有怎么听清,刚准备去问的时候,温清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笑容,回道,“大抵是……兄弟情深。”
同僚还想问些什么,温清将房屋重建的图纸放到了那人手上,“还是快去工作,滁州路远,先又大雪,怕是不好走。”
同僚奇怪,“你怎么回事,今天都已经说了两次,滁州路不好走了。”
温清手掌虚握了握,看着同僚,一脸温润,“未雨绸缪罢了。”
“你啊,就是容易多想。先不说太子的那些精卫,光朝廷派出在后面压路的守军就无人可挡,再说了,滁州虽然偏北,但也还是在大周境内,谁不要命了,敢动手。”
温清点点头,“说得也对,倒是濯雨多虑了。”
马车一共有两辆,冉央在前面,后面行的马车上坐着的是一同前去的工部的文官,赈灾的粮草则是由后面的大军运送。
大队越往北走,天气就越冷,雪也下得大了起来,虽然马车都垫得极软的毛毯,四周也有汤婆子裹着,可冉央还是冷。
“皇兄……”他有些可怜的去喊秦非。
秦非放下折子,看了他一眼,动作极为熟悉地张开了手臂。
冉央扔了没什么用的汤婆子,钻进了秦非的怀里。
不知道目标是什么做的,外面分明已经冷得鼻涕都快要结冰了,他身上还是热地跟火炉似的,冉央舒展了身体,舒服地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