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不喝鲫鱼汤了。”
他好像对鲫鱼汤格外地排斥。
“好。”
……
……
冉央说什么,他便应什么。
一直到冉央闭上眼睛睡着。
……
从那天过后,地下室的木板不会再关。
冉央一天大半的时间,就坐在楼梯上看书,什么书他都看,程初还会找许多单机游戏给他。
能联网,但是只能打游戏,超过安全界限,程初那里都会知道,然后切断网络。
这几天连着都在下大雪,阳台外面的小区内还有人在放炮仗,一个一个的那种,听着倒是很热闹,应该是小孩儿都放了寒假了。
冉央站在楼梯台阶,往上跳了跳,但除了雪花和光秃秃的白桦树枝,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
他兀自站了一会儿,随后撇撇嘴又坐了下去,裙子下摆的流苏都快被他薅秃了,地上颇像猫科动物掉毛现场。
冉央总是喜欢在小地方跟程初找一些麻烦,还不准人用吸尘器。
只是程初这一周都很忙,每次中午和晚上回家都是倒头就睡,有好几次冉央还看见从他脖颈处露出来的伤痕。
“怎么了?”冉央想扒开来看,但是被程初握住了手腕。
“没事儿,很快就好了。”
“很快就好了。”他看着冉央说。
冉央皱眉,“什么……就好了?”
他低头去看,身旁的人已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只是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还没松开,一直捏得很紧。
像是怕下一秒,冉央就会跑掉似的。
程初还给地下室挂了个日历,在一月三十一号那天做了个标记。
往后一天就是大年三十。
这天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冉央去问程初。
程初……
程初那个狗只会亲他,像是几十天没有沾过水似的,亲他。
“你下来之前没有喝水吗?”冉央脚踩在他肩膀处,将人踢远了些问他。
大型犬类一般都是锲而不舍的,踹开还能在爬回来。
在冉央身上左闻闻,右嗅嗅。
冉央一脸懵,随后扭脸就听见大狗抱着他,嘴角勾着,在他脖颈处蹭来蹭去,嘴里小声说着,“我的。”
“我喝了冉冉的,冉冉是我的。”
冉央:……
是他理解不了的脑回路。
第二天,一月三十号,外面已经很冷了。冉央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个蓝白色的针织毛衣,和程初的是一对。
他正坐在木质楼梯台阶上玩游戏,头顶上的木板突然被盖上之前,他像是听见了几声门铃的声响。
木板盖上之后,地下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冉央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玩得正兴起,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板上,震的所有灰尘都扬了起来。
冉央被砸得耳朵生疼,他本能性地想出去看看,但是刚上第二个台阶就被银链给扯了回去,脚腕勒出一道深痕,快要见血了。
很疼,冉央嘶嘶地抽气。
程初不会怎么样吧。
冉央在脑中自言自语说。
并没有人回他。
他那么变态,只有他把别人怎么样的份儿。
冉央这样安慰自己,可是心还是止不住地狂跳。
声音只响了一次,之后就没有再响过了。
冉央抱着膝盖坐在楼梯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上的木板“咯吱”一声被打开。
光亮重新照了进来,冉央立刻扭头去看,“阿初,你……”
程初脸颊上挂着明晃晃地五个巴掌印子。
是程父打的。
冉央皱眉,“为什么要打你?那刚才的声响?”
“哦,只不过是一脚被踹在地上的声音。”程初拍了拍身上的灰说,貌似心情很不错。
冉央:……
他单知道程初变态,但没有想过会这么变态。
“因为他们知道我绑架了冉冉啊。”程初松了松领带笑着说。
冉央往后退了一步。
“冉冉穿公主裙的时候很漂亮,有很多很多人都望着你,一动不动,我甚至听见了吞咽的声音。”
“你知道吗?”程初一步步向冉央靠近,“我当时就在想啊,外面那么危险,我要把我的公主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将袖子卷了上去,露出框在手腕上的黑色皮筋,他伸手想给冉央散下来的头发重新绑上去,但被冉央下意识地偏头躲了过去。
程初放在空中的手一顿,随后又笑了起来,“冉冉,听话。”
他手放在冉央的头上,手指穿插进发丝,一缕缕的梳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