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巴图尔,以此换取人的辅佐拥戴。
巴图尔暴虐成性,尤其男女之事上,从不把女人待人看,而是他泄欲的工具。
因着对方异国公主的身份,在对待那事上,巴图尔更是变本加厉,感觉比打了胜仗还要酣畅淋漓。
结果不出三个月,成玉公主便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不成人形。
什么狗屁公主,还不如玩弄一只野狗舒坦,巴图尔大骂一声,转脚就将成玉公主踢给了自己的手下弟兄。
巴图尔这人有一非常变态的癖好,他喜欢看兄弟们与被自己玩弄过的女人行交合之事。
女人被折磨得越惨重,他便越疯狂、越兴奋。
成玉公主不堪其辱,身体遭受不住,最后精神涣散,香消玉殒。
成玉公主死的时候,李重献只有十四岁。母妃伤心欲绝,终日以泪洗面,父皇却跟个无事人一样,笙歌燕舞,为维持两国之间的和平局面,转首又将自己的另外一个至亲骨肉推入了同样的火坑。
也就是在这时,李重献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想改变公主和亲的惨局,须得手握皇权,爬到他父皇的那个位置。
接下来几年间,他私结党派,私训兵马,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有足够的把握夺取皇权。
十八岁那年事情有了转折,那年秋天父皇病危,他密谋设计害死了自己的两位皇兄,并气死了父皇,顺理成章登上了皇位。
甫一登位,他便撕毁了两国之间定下的和亲条约,拉开了两国之间近三十年的烽火纷争。
这便是为什么李重献不准人在他跟前提和亲的缘故。
和亲这条线,谁踩谁死。
另外,李重献将皇权捏的死紧,为防外戚专政,他不念惜当年裴文眠助他篡位登基之情,将人家的长子差遣在外为官,没有他的御诏不得入京探望。
至于裴文眠的次子,李重献也仅只给人一个禁卫军副统领的头衔,谅他怎么闹腾,终是成不了气候。
便是裴文眠本人,他这个兵部尚书表面看着威风,可兵权并不由他掌握,而是在李重献
手中,他不过空有尚书之名罢了。
宋修濂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老师。
晏启深作为内阁首辅,又兼吏部尚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朝中从不站队。可即便如此,还是为皇帝所忌惮,自己唯一的儿子被皇帝派在地方上任督抚,父子俩几年见不上一面。
骨肉分离,何其残忍。
宋修濂又想到了原武彰原文彰兄弟。
原武彰戍守边关十载,御敌有方,战功显赫,为大靖朝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家人理应跟着他升官进爵。可他的哥哥原文彰仅也只坐到太常寺卿的位置。
李重献未免也太薄待这两位小舅子。
原武彰,宋修濂在心里默念两声,想起“功高震主”四个字,恰好一阵凉风裹挟着几些雨丝吹落到船板上,雨水打了他一身,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觉背上一阵发凉。
“修濂!”
这时候谢广筠突然开口。
“可是想起了武彰?”
两人相处久了,他心里想的什么谢广筠一下便能猜出。
宋修濂点了点头,心里多少有些酸楚。
功高震主之人,历史上没有几个能善终。他想要原武彰做个例外,激流勇退,明哲保身。
雨水淅淅沥沥落着,耳边似乎传来李却的声音,“我要边境安定,将士有去有回,有个好归处。”
很快又被雨水湮没,仔细辨听,什么也没有,只有雨水落入江河,天地一飘蓬。
晚间半夜时候,宋修濂为一阵咳嗽声所扰醒,他连忙起床掌灯,察看对面床上谢广筠的情况。
谢广筠连着咳了几声,对着地上的痰盂,突然一口吐了出来。
想必又是晕船了,宋修伸手去拿晕船药,却给谢广筠摇头制止。
谢广筠对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用。
宋修濂抽回手,在他额上轻轻一贴,手背烫了一下,原是起了高烧。
谢广筠生病了。
船上随行有大夫,宋修濂忙差人将大夫从睡梦中叫醒。大夫给谢广筠号了脉,说是受了风邪,普通疾患而已,吃几副药
卧床休息几日便好。
宋修濂按照大夫叮嘱,差人煎了药端来,待谢广筠服用睡下后,天色已泛起了白。
谢广筠的烧时断时续,白天好了,晚上又烧了起来,一连三四日,饭食不沾,弄得宋修濂很是无措。
一次,宋修濂给谢广筠喂药时,谢广筠握着宋修濂的手说:“我这病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了,你书信一封回宫,请皇上派别的主考官来。”乡试乃国家大事,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病而给耽误了。
宋修濂手里动作并未停下,他给谢广筠喂了一勺药,而后说:“你大概是烧糊涂了,才说出这么个糊涂话。你不过是感了普通风寒,休养几日身体便能恢复完好。乡试还有一个月,不会受影响的。”
他之所以这般说,一来是因为他坚信谢广筠身体很快便能好起来。二来,乡试途中换主考官十分麻烦,不管是因何原由,被换的主考官一律不得返京,须在就近驿站待着,一直到乡试结束才准放行。
朝廷这么做,为的是防止考题泄露,考生从中舞弊得利。
宋修濂不想谢广筠被禁足驿站,中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谢广筠身体底子好,到时怎么着也能恢复过来。
即便不能完全恢复,他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乡试同考官至少有十几人,阅卷事宜自是不在话下。
他这般坚持,谢广筠便没再说什么。
喂完药后,宋修濂又端来粥饭给谢广筠吃,谢广筠实在是没胃口,吃了几口便摆手让搁放一边。
浑噩中,他听宋修濂说:“你身体一向都很好,这回一病倒让你受了不少磋磨。”
身体有些发沉,眼皮也抬不动,谢广筠轻声呢喃:“想是我前半生太过顺遂,老天爷嫉妒的紧,成心要我受这么一遭。”
之后便陷入了昏睡之中。
两日后,船靠岸的前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