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盛白鹤那样突然进阶,其实亏损得厉害,就像只装了半壶灵力便进阶,以后若是没有其他机遇以后便只能装半壶灵气,半壶灵气的筑基怎能比得过其他有整壶灵气的修士。
最多也只能欺负还不能使用灵气的练气修士罢。
然而像温梧宁这般经脉撕裂丹田炸裂,只怕以后半壶灵力也盛不住。
可她当时也考虑不了那么多。
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再说,先活下来才最要紧。
找回头颅的女人抬起头,她身体更加干瘪,脸上的骨骼都凸现出来。
两人都是强弩之末,面面相觑,女人先流下血泪,哀戚道:“奴并未想过要伤您。”
这点温梧宁不怀疑,否则也不会让她跟了一路,腹腔一阵翻腾,温梧宁抬手捂着嘴用力一呕,一手鲜血。
“我不会送你回去,那是你的地盘,到了那我怕是再难离开,”温梧宁松开剑两手捂着仿佛随时要炸开的丹田,前额抵在草地上吃力说道。
她不能信这个精怪,若她一个人还好,可还有个师妹。
作为精怪,它们没有教条道德约束,因此也无信用可言,只要有一丝可能留住温梧宁,她都会想方设法留下温梧宁。
“奴活了几百年从未见过外面的太阳、外面的风、外面的水、外面的山、外面的月……奴只是太寂寞了……”
女人趴在地上细细呢喃着,费力地向温梧宁爬来,草地上她雪白细腻的手臂渐渐变作灰黑色,纹理粗糙,渐渐地变成周围一地枝蔓的模样,只看出还有个手的形状。
温梧宁因为疼痛手臂紧绷,额上布满细密的汗水,她咬牙将头埋在手臂上忍受难以言喻的疼痛,闻言她抬头,看向爬向自己的可怜女人。
颜色渐渐变深的脸,此时少了哀怨与空洞,漆黑的眼底沉溺着欢喜向往,这张已经变得不像人的脸此时反而更像个人。
“奴,伺候您。”爬到温梧宁跟前,女人抬起僵硬干瘪的手,捏着一片水蓝衣袖吃力地凑近温梧宁布满汗珠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