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孩子肉乎乎的小手指了指妇人身后,嘴巴张大,眼睛圆溜溜地眨着。
“宝宝怎么了?”
妇人捏捏孩子的手指,顺着看过去,瞧清了牵着的两个女孩,愣了愣。
都是她认识的。
走在前面的那个,高挑纤细,薄款风衣搭针织衫,气质优雅清冷,像是从荧幕上撕下贴在眼前,失真而疏离。
她的眉眼笼了薄薄的冰霜,唇线抿着,藏着压抑过的隐晦怒意。
后面的是棠糖,穿的校服,宽大肥硕,只有一张脸,白皙小巧,精致得仿似被工笔细细描绘,与暗淡破败的周遭对比鲜明。
前者一手扣在棠糖的腕子,一手拎着鼓鼓囊囊的旧书包。
她的指节玉脂般柔腻白透,轻轻吻在棠糖的腕部,女孩温驯地被牵着,快步跟在对方身后。
她们穿经一栋栋毛坯楼,脚尖起落,光线在棠糖的脸上明明暗暗。
女孩的眼底盛着水光,晃着憧憬与痴迷,点缀星落的渴求,与亟待满足的贪欲一起,糅合成惊人的明亮温柔。
她们就这样安静而喧嚣地携手离开,阴影从她们身后坠堕,跌落在棠糖的鞋跟,碎成污浊的粉屑,被风吹散。
“唐青亦……我……我自己拿。”
棠糖并不在意唐青亦会带她到哪里,对她而言,哪里都没有关系,只要与唐青亦一起。
唐青亦还没有从棠糖床铺的冲击缓过神。
女孩的所有衣物都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枕旁,内衣塞在外套口袋里藏好——棠糖竟是一点自己的私有空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