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亦神色微动。
“小时候,乡里的小孩都有这个,爸妈给做的。棠糖知事后,有次一边抹眼泪一边给自己磨了桃核,之后便宝贝似的戴在了身上。”
唐青亦愣了愣,压着眉。
“——您说什么?”
棠奶奶诧异地重复:“棠糖给自己磨了桃核,之后便没从身上摘下过。”
“小唐……怎么了?”
霎时间,唐青亦耳中近乎嗡鸣。
听觉变得苍白,剥蚀着碎屑。
【奶奶说,这是妈妈替我磨的。】
【妈妈很爱我。】
同居人悄声对她道,神情温暖又向往。
被固执地、留存了多年的信物,其实是幻想中被爱着的证明。
心脏随之温钝起来。
隐秘的、不着痕迹的痛,却剧烈地牵扯着神经,缓慢地碾磨、刮擦。
唐青亦用了漫长的时间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嗓子发涩,仿似经年腐锈的小锯,一点点撕开声带,带着腥甜的铁锈味:“棠糖的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