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断了线的风筝,没有继续追的必要,只因她们两人太过执着,才会纠缠至今。即使费劲心血追回了原来的风筝,恐怕也再也没有放飞风筝的勇气了。
今晚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好久都没做过的梦。她又梦到十年前最后一次见到时染的那个早上,梦到了开满玫瑰花的双人床,梦到灼热的温度,梦到没有动过的蛋糕。
只是这次梦里又加了新的内容,她梦到时染回来跟她告白了,她满怀欣喜地答应,她又一次规划未来,却又一次被抛弃,又一次美梦落空。
她又等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等到垂垂老矣。
梦境又一次回到十年前那个早上,她终于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仿佛又一次的重生,她从后面冲上去紧紧抱住时染,她告诉时染她一点也不饿,一点也不想吃早餐,她只想时染留在自己身边。
时染的身体却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她把时染的身体掰正过来,却看到时染双眸紧闭,毫无生机,瘫软在她怀里。
下一秒,时染的身体燃烧起来,带起灼热温度,把所有的一切都燃烧殆尽,只留她一人,在虚无中孤独着。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却还是难以抑制眼泪,她在梦境中嚎啕大哭。
她早该知道,她们两个人,谁都离不了谁。她也知道,她现在依旧没有安全感。
简直是凌迟,她好想从混沌中醒过来。
她情愿人生中的唯一一次心想事成可以用于帮助她立马逃离这个可怕的梦境,只是没有实现,她在混沌中沉沦,哭湿了一个枕头。
早上七点的闹钟宛若救命稻草,她牢牢抓住,清醒过来。
眼睛不出意料地红肿了起来,所幸她今天没有任何约会,她把湿透的枕头套脱下,丢进洗衣机,又从抽屉深处取出一盒女士香烟,点燃一支烟,背靠着阳台的门坐下。
范若尘连夜给她发了很多条消息,很多是夸赞演唱会的无用消息,只有最后几条值得她注意。
【范若尘:那个视频,我弄到了。】
下一条消息是一个短视频,只有一分钟。她点开视频,沉默地看完了这一分钟。一遍播完,她又看了一遍,一遍复一遍,直到一支烟燃烧干净,她把烟头放进烟灰缸内,退出了视频。
【范若尘:是直接发给校长还是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