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看着她的眼睛, 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含着暖意:“不要怕, 一切都会好的。”
苏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止住泪水,鼻尖却酸得越发厉害。她的所有伪装的坚强,好像都可以放心在眼前这个女人面前全然崩塌。
她的视线被汹涌的泪水模糊了。
她听见安全带被解开的声音,感受到清浅的薄荷香一点点靠近,她的脸被轻轻捧起。
温柔细碎的吻落在她的眼睫、眉宇,轻轻舐去她温热的泪水,再顺着她挺翘的鼻梁慢慢往下。
她们鼻尖抵着鼻尖。
“你知道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的。”时染的气息软软的,像草莓味的粉嫩烤,又甜又粘,即使车内开了空调都降不下气息灼热的温度。
烫得她血液沸腾,烫得她心疼。
她想,她这辈子大概会非常幸福,可是她把原本应该浪漫的求婚搞得冷冷清清。她把应该情投意合、水到渠成的事搞得不自然。
她是在利用她。利用她完成苏迟看到自己幸福的愿望。
她做错了,变质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被时染搂进怀里,她的鼻尖蹭着时染的颈窝,声音带着哭腔,脆弱且无助。
一切都不对,弄错了,是她想和时染结婚,而不是她得和时染结婚。
苏迟的病拦截了原定的一切计划。
从孝州回到n市已经过去了一周多,原本苏芮的回法国的航班就在今天,自然是不可能回去的了。时染暗叹一口气,紧了紧手中提着的水果篮子,准备拉开眼前病房的房门。
只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时染的手停在门柄上,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