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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栖唤了好几声才把凌秋给唤过神来,凌秋低头看着一脸惶恐不安的栖栖,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冲他叫嚣着,要他不要再问下去。

凌秋瘫软的蹲下身下,膝盖触地,他轻轻抓住栖栖的肩膀,双唇仿佛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的问道:“安安爸爸也是患了心脏病吗?”

栖栖很不安,但听到凌秋问,还是乖巧的回道:“嗯,安安说他爸爸有很严重的心脏病。”

不过一瞬间,凌秋宛如被抽干了身体所有血液,他面色苍白如雪,唇瓣也淡得几乎无色,他就像被寒雪压住了一根小树苗,除了拼命喘息别无他法。

栖栖被凌秋这样的情况吓住了,她慌乱的抓住凌秋冰冷的手,一声又一声的喊他:“爸爸爸爸”声音透

着无助的哽咽。

那一声声急促的呼喊把凌秋失去的魂喊了回来,他眼睛不再像之前那么空洞了。

栖栖抱着他的脖子,哽咽道:“爸爸,你不要吓我,我怕”

孩子是那么的无助,她不知道自己爸爸怎么了,但她能感觉到,爸爸是因为她的话才这样的,潜意识的就把错归结到了自己的身上。

凌秋紧紧的抱住栖栖,将下巴抵在她小小的肩膀上,凌秋就像个溺水挣扎的人,而栖栖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压抑的喘息不过来,难怪栖栖出生下来就患有心脏病,原来是秦暮阳遗传给她的。

他想到日渐消瘦,瘦得只剩下骨头的秦暮阳,想到他剃了个光头脸色惨白无血的模样,想到那一晚他偷偷的起床离开,原来他确实是在睡梦中听到了秦暮阳痛苦的呻吟,而不是幻听。

还有前天他陪自己过生日,坐在轮椅站不起来,那双腿根本不是在工地上受伤的而是他患有心脏病晚

期,是身体肌肉萎缩痛得已经站不起来了。

而前几个月,他手背上的伤包裹的纱布,其实是为了掩盖他输液的痕迹。

凌秋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他恨秦暮阳,却从来没有想过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