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指了指门外,他说:“我去外面吃点儿东西,我昨天晚上在你出事儿的时候就已经联系过程且吟了。想想他工作之后应该就会来看你,在他来之前,如果你有什么事儿的话就叫一声,我就在门外。”
时严低头没有说话。
江黎又笑了笑,转身离开。
可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时严却开了口。他说:“你回家去吧。”
江黎回头。
想说不用,时严却又先他一步,补充了一句:“在这儿守了这么久了,你身子也会垮的。我毕竟还没跟你离婚,也不希望在你垮了之后我还要照顾你。回去好好保重你自己,等我出院,咱们就把协议签了吧。”
江黎听他说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直到他说完了最后一个字,江黎才笑着点头:“都听你的。”
随后他出了门,然后将病房的那扇门在自己身后关上。门锁相扣的时候发出了“咔哒”的一声轻响,江黎听着这一声轻响,他觉得这声音其实也扣在了他自己的心上,帮他把外敞着半年的心门,也彻底锁上。
寒子衫就在门口的凳子上坐着,看他出来,就把还没开始吃的那袋儿包子递给了他。
江黎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好笑地问他:“你不饿啊?”
“饿,”寒子衫笑笑,“但是你肯定会把刚刚那袋儿全都给时严,我饿不饿不重要,我不想看你饿着。”
“谢了。”
江黎冲他又扯了下嘴角,然后在他身边坐下,拿了一只包子放进嘴里,一口一口缓缓的嚼着。
然后他嚼下了眼泪。
嚼到了哽咽。
寒子衫就在一旁安静的坐着,安静的陪着。陪到江黎忍不住蜷起身,将脑袋埋进了自己膝盖之间。陪到了那袋儿只少了一只的包子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