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严。”
程且吟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只是比起上次,这次的声音更多了几分冰凉。
时严猛的回神,转头看向程且吟。他发现程且吟的眼睛里已经盛出了泪水。他就这样看着时严,然后又开了口,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呼唤了一遍:“时严,咱们还有必要继续典礼吗?”
时严用力点头,只是这次却没有道歉。
他反手过去一把抓住了程且吟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掌心,也不知那力道到底是在安慰程且吟,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好在刚刚那一会儿的停顿只有时严和程且吟两人知道,宾客里面发现的人,也只有江黎和林牧然。所以之后的典礼进行的还算顺利,只是时严有点儿心不在焉,视线刻意的不往江黎那边儿挪动,就像是在躲避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连他周围都不愿意看上一眼。
这一点江黎发现了,林牧然发现了,而站在时严身边的程且吟,更是看的不能再清楚了。
当仪式结束之后,宾客纷纷上前敬酒恭喜。时严也终于能够从刚刚那种局促的状态中解脱出来,转而将注意力完全放在身边那些过来聊天的人身上,而不再关注江黎。
林牧然看了眼那边儿将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人群,也没打算过去跟着凑个热闹。只是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江黎,然后拉着对方去了人少的自助餐桌旁边儿,给他递了个盘子,一边笑道:“反正咱们也挤不过去,我也不想跟一个给了我一拳的人打招呼。所以要不然咱们吃饱就走,怎么样?”
江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真的很难想象,“吃饱就走”这种说法,会从本市富豪榜前三的大老板独子口中说出来。
“你别笑嘛,”林牧然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在一旁嘿嘿轻笑了两声,一边开口解释道:“这你可不能怪我,都得怪我老爹当初对我的教育方式。”
江黎奇怪:“怎么跟叔叔还有关系?”
林牧然耸了耸肩:“我在国外当设计师的那段时间,我爹妈为了让我回国,就一分钱的生活费都不给我给。然后我饿的不行了,就去看有没有那种举办露天婚礼的人,装作宾客进去吃饱了就跑,其实也挺刺激的。”
江黎哭笑不得:“看来你很有经验啊?”
“也不算是太有经验,”林牧然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挠挠头说,“我就算是没什么名声很少有人愿意找我,可只要有一个人找我,佣金我省吃俭用就能吃几个月了。所以像偷吃酒席这种事情,我其实一共也只做了四五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