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盛轻岚不似作伪的表情,程敏敏蜷着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脑中不断回放刚刚耳畔那句冰冷的低语，甚至不敢去怀疑这是不是只是一句警告。

盛轻岚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压迫感更甚,冷汗不住地从程敏敏额上冒出。

有那么一瞬间,程敏敏几乎觉得自己已经快要透不过气来，而盛轻岚终于再次凉凉地开口,“你要是真不敢,那也就罢了,毕竟杀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就非要取人性命,你说是吗？”

盛轻岚意有所指的话让程敏敏心中愈发忌惮，那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让她无处遁形。

“我想你应该很明白我在说什么吧？你惯常使的那些手段，需要我一桩桩一件件的帮你一起回忆一下吗？”

盛轻岚抱着手臂,颇有耐心地看着因为她的话而更加惊慌失措的程敏敏疯狂回想自己还有什么事情露了马脚的样子。这人啊，做过的亏心事太多,到底是禁不起吓。

而程敏敏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还能有什么被盛轻岚抓到了把柄的事情。

“你记得盛轻影吗？你把她骗去见张睿那个变态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毁了她的一切？”

“记得郑婷吗？你拿着大学室友的作品去参赛的时候，心里有没有觉得自己侵占了她的人生？”

“记得林晓吗？长得比你漂亮的后辈就要断了人家的前程吗？”

“或者再说远一点，记得你那个高中同桌吗？你陷害人家的时候有预料到她会痛苦到试图自杀吗？”

盛轻岚每说一句,程敏敏的脸就苍白一分,不一会儿，她整张脸就立刻血色尽失,写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够…够了……”

也许一直到刚才为止，程敏敏都还抱有着那么一点想要逃脱,想要报复的侥幸心思，那么到了此刻，她是真的再也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念头了，更是连一点点多余的想法都不敢再有。

对方几乎将她的整个人生都拿捏在手，哪里还有她逃脱的余地。

因为极度的害怕而产生的生理性泪水从程敏敏眼角流下，盛轻岚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怕吗？怕的话就给我听好！从这里出去以后，你最好永远闭紧你的嘴巴，永远夹好你的尾巴做人。哦对了，还有你说的季泽，既然你提了，那就给我去好好地教训他，我想你做得到的，对吗？”

程敏敏颤抖着点头，泪水淌了满脸，看起来狼狈极了。

盛轻岚却是没有就此放开她，而是继续久久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会一直看着你的，也可以随时找到你，你记好了。”

程敏敏哪里敢不听，更不敢不信，立马呜咽着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