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久未谋面的袁为志也在御书房,见其自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竟向启宣帝道:“人常说,英雄出少年。往年回回都派了有经见之人去,也没能治住,如今陆修撰既肯去,圣上不如给年轻人些机会……”
启宣帝当时看着他未说话,后来又说且看看。
陆濯知道,启宣帝动心了。
因为:他老了,等不及慢慢为皇孙培养人才,必须大胆启用新人方可。
他就要趁此东风,扶摇而上。
钱钏不知其内情,十分不解,暗想:他不是才和女主见过面吗?怎地要去外地?难道他和女主的感情进展到这么快?一见面就动情,这么快就愤而远走了?还是说……他想带女主私奔?!!!
“二哥……”钱钏斟酌着说道:“你此去外任……可要带什么人一起吗?”
陆濯以为她担心他把她和陆桢留在京城,微微笑道:“家眷总是要带的!”
家眷?这么快就成家眷了?男主同意了吗?
钱钏睁大了杏眸,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濯见她这副模样,心情倒极好,笑道:“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去?你不是一直抱怨京城无法开展你的‘项目’吗?去了外地,就有机会了!”
钱钏皱眉,终于反应过来,问:“二哥要带我们去?”
陆濯失笑,:“我还有别的家眷不成?”
钱钏咂咂嘴,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可是,苏小姐那边……”
陆濯微怔,不意她怎会提到苏青婉,轻蹙了蹙眉道:“与她有甚关系!”
钱钏心道:完了,这是已经开始因爱生恨了吗?
其实,赵夫子早大半个月前就南下了,当时钱钏还以为赵夫子要回乡,现在看来,他是为陆濯的离京打前站去了。
——这两人倒是早就算到了。
既然陆濯要离京,去的又是南方,虽说有水患,但南方鱼米之乡没有水患的时候,到底比北方城镇繁华些。
这样也好,有陆濯一起,离开京城更便宜。
陆濯接了圣旨,翰林院编撰,赐治水钦差,命南州府知府协理,便宜行事。
就这样,大个半月后,带着弟弟和妹子,又踏上了南下之程。
这次南下治水,除了陆濯,另两人协助:
一位是新考入翰林院的庶吉士,姓韩。
另一位则是圣上的亲军都尉府从六品知事,姓温;
圣上派了一文一武前来协助他,不过,那位韩庶常倒平常,和陆濯一样,出身不显。
这位亲军都尉府的温知事,却是小皇孙妃的亲表兄。
陆濯知道,这都是启宣帝看好的好苗子,也是要给小皇孙一派势力加码。
临出发时,钱钏整里的一院子衣物被褥大都没用上,因为陆濯说要轻车简从。
最后,几人只带了些换洗衣服和细软,便出门上路了。
因他们人多,雇了两辆马车,钱钏和陆桢依旧坐一辆车,唐封和陆濯则骑马,累了才上车歇歇。
一行人出了京城南门,因和另两人约好在七里亭等。
他们到时,那位韩庶常已经到了,他倒是简单,只有他一人,并一驾马车。
陆濯和韩庶常互相见了礼,又将陆桢三人介绍一回,几人一一见礼。
因见只有他一人,陆濯道:“韩兄,温知事还未到吗?”
韩庶常自然摇头。
因约好在此处碰面,一行人只好等着。
等来等去,直到日上三竿,京城方向方有车队缓缓而来。
打头之人骑着高头大马,那马儿通身雪白,套了红色辔头,煞是好看——正是小皇孙妃的表兄,温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