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州言这个人一贯最爱伪装,当初不就是最爱装可怜?如今是没其他手段,所以故伎重演吗?李淮居高临下,讽刺地看向他,他想玩,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合了。
李淮跨过他,掏出钥匙径直开了门,看也没看地上的人,“砰”地一声关了门。
进屋后,李淮开了灯,靠在门上。他贴耳听,门外没有动静。后知后觉地察觉这样有多愚蠢,他自嘲一笑,准备走开。然后,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从门外传来,李淮身子僵住,不敢置信地又贴紧门缝听了听,哭声更清晰了,仿佛就在他耳边。
李淮打开门,就见古州言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抱膝坐着,脑袋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抖一抖的。李淮有些苦恼:“你这次不要玩这么大吧?还装……”
“哭”字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古州言抬起的头震住了,他满脸是泪,眼睛通红,配上脸上的伤,甚是狼狈。李淮喃喃道:“还真哭了。”
他叹口气,蹲下身子平视古州言,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一点一点擦干紧脸上的泪,语气轻柔,但眼里没光地开口:“这又是闹哪出呢?想让我回去,不是带人绑我就行了,你动脑子想想,觉得我会心疼?”擦干净他脸上的泪,李淮将纸塞进他手心,“古州言,苦肉计不管用了,懂吗?”
他站起身想走,古州言忽然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角,抬起头:“你认识我?”
李淮被烫到一般甩开他的手,然后又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一番,自暴自弃道:“行,你想演是吧?我陪你。”他拽起古州言往楼下走去,古州言没有反抗,踉踉跄跄地费力跟着他的步伐。走出楼道,李淮喘气,问他:“还继续吗?”古州言一言不发,突然身子一软,直接往地上倒下,李淮下意识接住他。
医院里。“患者应该是脑部受到过重物袭击,导致的记忆受损。”医生举起他的片子这样说道。
“重物袭击,记忆受损。”李淮无意识地重复了这句话,然后难以置信:“你是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有恢复的可能吗?”
“不好说。”
与医生聊完,李淮走进病房,他神情复杂地看着病床上的古州言。对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眼神干净。李淮扯扯嘴角,这个人还能和干净扯上关系?
他此刻很想掏出手机,发个求助:我那个曾经被我骗过、又骗过我的前男友回来了,他最喜欢装可怜,这次好像真得可怜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