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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忽然连呼吸声都没了,寂静一片,然后李淮听到东西摔碎的声音,还有古州言急促的一声:“等我。”

他没有挂掉电话,李淮听着他急促的奔跑和喘气,十分钟后,他站在李淮面前,浑身湿透。

李淮无语:”你急什么?连伞都不撑。”

古州言喘着气,头发还在滴水,睫毛上也展着雨珠,他用力地将李淮搂入怀中,气息还有些不稳地问他:“这算是回答吗?”

“什么回答?”李淮问出口才反应过来,他在古州言怀里点点头:“嗯。”

古州言搂他搂得更紧,然后他松开李淮,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唤道:“淮哥。”

李淮也看着他,一把伞遮住两个人,但雨还是往里飘,李淮应他:“嗯。”

古州言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不同于摩天轮上的仓促和草率,这一次,格外的认真,也格外的用力。李淮这一次也没有愣住,他抛开伞,抱住古州言,回应了他。

那一天,李淮事后回想,他觉得那一次花光了他二十多年的所有勇气和热情,他觉得自己在燃烧,是一团倾盆大雨也不能扑灭的火。

和古州言回了他家,李淮后知后觉地有些窘迫,他浑身湿透,古州言让他先去洗个热水澡。站在热水下,李淮才渐渐冷静过来,但脑子还是有点发晕,飘飘然地,李淮在水下傻笑。

他洗完澡出来,古州言拿着毛巾替他擦头发,动作轻柔,李淮有些别扭地推拒:“我自己来吧,你也赶紧去洗个澡。”古州言深深地看他一眼,点头说好。

古州言进了浴室,李淮边擦头发边打量,房子很大,东西也不多,显得更加空旷和冷清,李淮甚至怀疑他到底是不是长居于此。头发擦得差不多时,古州言也出来了。

古州言穿着浴袍,头发滴水,他从背后抱住李淮,在他脸边亲了亲,然后拿走他手里的毛巾,擦自己的头发。古州言头发滴的水,顺着李淮脖子流进去,痒痒的,又有点冰,李淮用手背蹭了蹭,古州言握住他的手,将毛巾塞到他手里:“帮我擦吧。”

李淮站在他身后,替他擦起了头发,古州言的头发细软,李淮忍不住揉揉他的脑袋。

擦完头发,古州言找出一套新的睡衣给他,他想起上次古州言在自己家里“裸睡”的梗,不由笑笑,调侃他:“我要裸睡。”古州言语气平静,问他:“真的吗?”,但眼神却变得危险。

李淮清清嗓子:“假的,假的。”他耳朵变烫,赶紧接过衣服,正准备换,古州言却站在旁边一动不动,他推着古州言走出屋外:“快出去,我先换衣服。”古州言笑着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