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还真是世事弄人啊,自家夫人好几次在梦中惊醒,梦见了他因为灵眸的使用而死在了她的面前,哽咽着泪流满面,说不出话,他就那么抱着她安抚了一宿。夫人也是因为这几个梦境而打算早早的退出咒术界。
“别怕啦别怕啦,梦都是假的,就算我死了,只要夫人没事就好。”
“不准说,我们两个,就算是死也要一起死。”
她用着咒言,恶狠狠的说到,像是诅咒一样说到。
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这句话竟然会发生在他身上。
真是的,身为咒言师咒言还会失败,还偏偏是这句话。
他的夫人,喜欢吃草莓蛋糕的夫人,第一次见面故意用蛋糕语来戏弄他的夫人,会在他不经意间叫他名字给他惊喜的夫人,在订婚时因为幸福而紧紧抱住他的夫人,现在仅剩下他手腕上那个红绳铃铛了。
娇小可爱,会在不经意间发出悦耳的铃声。
他只剩下这个了。
老板突然反应过来,泪水啪嗒一下落到地上,眼角被柔软的东西触碰。
灰原担忧的跪坐在地上看着他,身体前倾,软乎乎如同棉花一样的小手随着他的动作顿在空中。
男人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发现七海已经走了这才舒了口气,昨夜里喝了酒后的真情流露的尴尬期还没过,要是再来一次,他指不定躁成什么样子。
果然是年纪大了,就喜欢想一些有的没的事,徒增伤感。
他抬手,生涩的伸手覆盖上男孩的蘑菇头,然后向后移动,灰原的头发被摸的乱糟糟的翘起,男孩仅是专注的看着还残留着悲伤的灰色眸子。
“没事,就是想起了些事。”
“早餐吃热的拉面配上乌龙茶怎么样,再配我这个老头子讲讲话好吗?”
老板淡笑,带着一种爷爷辈的慈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说到。
要是再让一个小孩为他担忧,那作为一个大人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另一边打的出去的七海就没这么轻松了,一边暂时挂了电话跟老板请了假,顺带被扣了波工资,一边又想着理由怎么搪塞物业。
他原本想好的借口是立在自己的房子只被炸了一次的基础上,但现在想想里面如同狂轰滥炸的场景,显然是不适用了。
就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反正五条前辈发来的钱全款赔偿也是够的,街道上那唯一的监控也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七海海自暴自弃的想到。
事实证明只要钱足够什么事都是可以摆平的,只需要一句这个房子我全额赔偿加封口费就行了。
虽然七海一想起那个黑眼圈深重的物业用一种了然中带着一丝丝恐惧的表情,和他恭敬数倍,鞠躬幅度恨不得直达180°的动作,就感觉之后寻找合适房子的难度可能要增加不少了。
“我之前那个客户,跟黑\\手\\党有关系,你们谈的时候小心一点!”
一稍微设想一下,七海就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
现在就先解决自己的早饭吧,自己衣柜里的衣服全被灰弄脏了,一时半会掸也掸不干净,只能先打了个包带出来,物业特别热情的询问是否要帮忙,节俭的大人哽了一会,终究是点头道了谢。
不要一副我道谢就那么惊讶的表情啊,我之前不也是这个态度吗。
七海看着晴空,秋天的麻雀已经开始成群结队的出来了,叽叽喳喳的在电线杆上跳来跳去,不时飞进草丛里找些什么啄食。
大人吐出一口浊气,看着世界,露了笑。
就在这心情全然放松的一刻,最东边,连眼角余光也只能鲜鲜顾及之处,窜过了一道黑影。
金发的男人欣赏着,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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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悠闲的坐在墙上,红色的波子汽水并不好喝,有一股好闻但难喝的香精味,买波子汽水完全是为了里头淡红色的玻璃珠子。
小猫悠闲的透过玻璃珠看着大猫刚进的大楼,玻璃珠内的世界没受帐的影响,白灰色的大楼和小片天空都染上了漂亮的淡红色,顺着上层发的指示匆匆赶来的辅助监督在一旁忍不住担忧的向上看。
就连辅助监督自己都没想到这次居然那么顺利,他在五条先生出差完后一般不会催他接任务,但这次是上层主动下来催促的,还提了一句另外的一位五条先生,这就是他为什么毫不惊讶的原因。
他也不过是个打工人,只得照着命令前往,期间还装作路况不熟的绕了好几个圈,没想到这都能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