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杨父和刘景瑞忙着招待客人,没心思伤春悲秋的,客人吃得尽兴,傍晚时分才散席,留下一院子的狼藉等着收拾,一家人一起忙活到晚上才吃了点冷饭填肚子,然后一身疲惫地睡下了。
第二天日上竿头才起来,家里少了个人,杨母有些不习惯,时常叫杨桃的名字,没听到回应就忍不住走神,刘景瑞继续当木头人,而杨梅也要开学了,她的高中要求住校,所以已经收拾东西准备了。
等杨桃带着张鑫回来的那天,杨母高兴得准备了一堆好吃的,杨父和刘景瑞作为娘家人,陪着张鑫喝了好些酒,到傍晚的时候才把小夫妻两送走。
送走杨梅后,天气越来越暖,也到了春耕的时候,杨家人忙着插秧,刘景瑞这么大一个人了,自然不能看着长辈做自己在一旁站着。
委托者以前也没有下过田,刘景瑞自然做过农活,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所以装作很生涩的模样,不过学得很快。
杨父他们见帮忙着干农活都很欣慰,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他变得沉默阴郁,不爱出门,村子里人的话确实是难听,不过现在好一些了,学着做农活,会一技之长以后他们也不用担心他不能养活自己。
这些日子,因为刘景瑞单独一个屋子的,他自己在房间里练着星辰练体术也没有人发现,最开始难受得痛不欲生,手脚酸痛的都没什么力气,连拿筷子都手抖,后来慢慢适应习惯了,渐渐能顺利练完第一套,他的体质变得好了许多,至少力气已经比常年做工的杨父大多了。
刘景瑞渐渐做得很利索,村里人看到了嘴上也夸几句,渐渐地也就很少有人提到那件事情了,只不过同情的目光是少不了的,但这样也不错了。
春耕过后,刘景瑞很少出门,杨老太刺绣的时候他就坐在一旁看着,杨老太看了变化许多的孙子一眼,笑呵呵地问:“怎么,小辉想跟奶奶学刺绣?”
“我想。”刘景瑞毫不掩饰自己对刺绣感兴趣,干脆地点头,眼睛中充满了向往,“我想跟奶学刺绣,多一门手艺多一门出路,我们家现在种田也就够吃饱而已,我想多赚钱,在县里买房,在京都买房,让奶奶和爸妈都能享福。”
“有志向!”杨老太咧嘴一笑,笑得跟朵菊花似的,“一般刺绣的都是女娃子,男娃子几乎没有,小辉确定要跟奶学刺绣?不怕别人笑话?”
“不怕。”刘景瑞神情有些落寂,但是眼神坚定,“他们爱说他们的,我做我自己的,再说了,我现在是虱多不怕痒。”
“行,那小辉今后跟我学刺绣,不光学刺绣,也学学裁缝,以后有门手艺也好。”杨老太眼中闪过一抹痛色,随后一锤定音。
自此,刘景瑞开始跟杨老太学习刺绣和裁缝,杨父杨母知道后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刘景瑞知道他们私底下已经在琢磨着要不要给他过继一个孩子养老的事情了,他对这件事情不置可否。
刘景瑞展现出极强的学习能力,在杨老太的教导下,绣技飞速进步,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的绣技就比杨家从小学刺绣的三个女儿好上了不止一个档次,让杨老太大为称赞,基本的绣法已经学会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多练习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