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她们都安分了下来,不敢再生事。
赵棠依旧在玉芙殿里休养生息,只是暗中派人偷偷盯着景仁宫那边。
朝堂上,皇上也再三贬斥叶家。原本叶父位居从三品兵部侍郎,已经被贬为青州知府,调离京城。
叶家逐渐式微。
……
只是——
一个月后。
二公主病危。
皇上和皇后赶到景仁宫的时候,二公主已经咽气了。
太医说是二公主本就有些发热,救治不及时,身子骨又弱。
自从叶辞被圈禁在景仁宫后,那些下人们一开始还是恭恭敬敬的。只是时间一长,眼看着叶贵嫔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就怠慢了起来。
二公主那里也是一样。
但是叶贵嫔好歹是个身体康健的大人,二公主才快到五岁,身体也不好。
下人们疏忽,等到发现了的时候,已经救不过来了。
二公主小小的躯体已经逐渐冰冷。
叶贵嫔跪在床边,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红着眼睛,面如缟素。
一时间,奇华殿里充斥着叶贵嫔凄厉的哭声,声嘶力竭。
“明、明茜……”她泣不成声,“我的明茜——”
她的模样极其憔悴,身形单薄,看起来哪儿还有往昔宜妃娘娘的样子。
卫炀站在床头,低头看着二公主闭上的双眼,伸手碰了碰她冰凉的小脸。
他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些奴才,统统杖毙!”
他的眼神阴翳,周身充斥着肃杀之意。
他们怎么敢……
卫炀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明茜是他为数不多的孩子,向来极为重视。
哪怕叶辞犯错被关了起来,他也时常过问明茜的状况。
那些狗奴才居然敢阳奉阴违!
叶辞跪在床边,哭得几欲昏厥。
二公主殇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最终,二公主卫明茜以嫡出公主的规格下葬了公主陵。
……
所有人离开了景仁宫后,奇华殿里空荡荡的,叶辞依旧守着二公主。
天色渐晚,屋子里黑漆漆的,陈其鹤将灯点亮,踌躇地上前,试探地喊道:“娘娘?”
“出去。”
叶辞没有一丝余光施舍给他。
她的声音嘶哑,在这寂静的宫殿里显得渗人极了。
陈其鹤缩了缩脖子,应道:“是。”
屋里只剩下她与躺在床上的二公主了。
她低头看着二公主,轻柔地替她顺了顺细细软软的头发。
灯只点了一盏,散发出微弱昏黄的光,难以照亮整个奇华殿。
叶辞凝视着二公主明暗交织下模糊的脸庞。
再过三日,原本该是明茜五岁的生辰。
她的声音极轻。
“明茜,不要怪母妃……”
犹如叹息。
……
二公主下葬后,卫炀到景仁宫看到叶辞一副枯槁的模样,终究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