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页好翻,过节难算,下课后老师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向蒋临办公室走去,班长牧野若有所思地抬了抬眼镜,看向角落里的林秦。
易沉还没回到学校之前,林秦在班级里就是最怪的人。一个新同学来到班级会有自我介绍,但他没有,他突然出现,也没有固定座位,但一般都蜷缩在后排,很少抬起头,大多数时候是在写作业或者睡觉。班里的同学起先还会主动去与他搭话,但他却极少答复,久而久之便没有人去找罪受。
牧野是个尽心尽力的班长,在他的眼里没有问题学生,只有不肯努力的人。但即便是他,接触林秦后也不得不礼貌告退。毕竟对一个连脸都看不见的人,你即便废再多口舌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太累。
然而今天,他每每回头都看见那个人人惧怕的易沉凑到熊头边有声有色地说着什么,罕见的是,他得到了熊的答复。
林秦趴在窗边看着校园,没有易沉的影子,他想不到易沉会去哪里。他侧转头就能看见易沉在玩游戏,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愈燃愈烈□□味,然而他下意识地认定,易沉绝非输一局游戏就会失控的人。
毕竟此人能屈能伸,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地用酒浸泡衣服,还能故意打假赛输给土大款,可见是不要脸的惯犯。
木兰像是七班的门神,挺立在走廊上。他从小学开始就是罚站常客,一天不站就难受,还有闲情逸致跟走廊里的学生打招呼:“嘿,你知道不,十班的孙大兴被易哥打爆了。”
“我刚从办公室路过,十班的班主任还在骂呢,说如果今天孙大兴他爸不来,孙大兴明天就不能来上课。”
木兰得意极了:“让他得意!继续作死啊!我易哥是什么人,他也不多打听打听!”
木兰正说到兴致,衣角忽然被拽,他一扭头,一张硕大的熊脸挤到了眼前,将木兰吓得踉跄一步扒住墙站着:“你干什么?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出卖我易哥!你这个敌军派来的熊头间谍,休想从我这得到一个字!”
“从明天开始,作业第一个借你抄。”
木兰顿时急刹车,甚至还当众表演了一回漂移:“您问。”
林秦犹豫片刻,开口问道:“你知道易沉去哪里了吗?”
林秦在运动场上漫无目的地走,上课铃声早就响过了,但他却并不想回去上课。他想看看易沉到底去做什么了。
这个人的行事比他还无拘无束,就像山林里的风。
正在上体育课的同学纷纷躲在树荫下乘凉,小路上有几个女生纷纷拉着手急匆匆地往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