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见鬼的中二名?易沉笑了笑,这只是人生中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然而第二天放学,他和木兰去网吧打游戏,出来的时候碰上暴雨,谁也没带伞,易沉原本想就这样回家,却被木兰强行给脑袋套了一个塑料袋,走在路上视线都是扭曲和模糊的。
二人在岔路口分开,易沉抄近路回家,半路却被一人拦住,强行塞了一只嗷嗷待哺的……猫。
易沉茫然地看着冲自己喵喵叫的小猫,随手将塑料袋罩在了小猫的头上,然而那个黑色的影子已经消失在雨幕中了。
连续两次相遇,每一次都很莫名其妙,然而让易沉真正记住这个人,是在清明节后。易沉避开了父亲,独自一人去了公墓,他站在母亲的名字前,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就是单纯地站着,低垂着头默默地看着。
从清早看到月色西垂,他才僵硬地晃了晃脖子,转身离开了公墓,自始至终都没看一眼迟一点到来,与他相隔几米,却无一句言语的父亲。
如果不是他,妈妈是不是还能多活几年?
易沉无数次去想这个问题,但无一例外都在他父亲签字的那一刻顿止。
路上人影幢幢,斑驳在刺眼的路灯与嚣扰的虫鸣下,易沉就像行尸走肉,自母亲去世后便无法逃离的悲伤将他狠狠地绞起。它扼住了他的咽喉,呼吸断断续续,从心口蔓延到全身的麻木逐渐僵硬。
眼前是漫漫江边,是一切开始与终结的地方。
然而他刚向前走一步,手就被拉住,那人依然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也许是刚被什么东西淋过,面罩上暗黄色的污渍隐约可见。他一边揉着艰难睁开的眼睛,一面拽着他说:“你怎么还没死过瘾?”
那一刻,易沉的心脏被巨力撞击,咚得一声落地。
他狠狠地抱住了那个人。
无辜的杀手懵到了原地,很快便推开了易沉,跑了。
那人的背影有些狼狈,易沉看着看着大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