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沉试探地伸出手,揽住了林秦的肩,轻声说:“我保证不把你的事告诉别人,今天也没人拍照,明天咱们把口罩再戴上就行了!有人问就说是我不让你戴,行不?别哭啊,哎哟我去,你别哭,等我去买个纯金的杯子来接眼泪你再哭,咱的眼泪不能落地啊,浪费!”
林秦想,幸好他在江畔遇见了这个大傻逼。
他摘掉熊头套时,觉得阳光正好,他无知无觉地摘下口罩,也再没感受到寒冷。
林秦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那噩梦般的日子,挣扎在深渊中的不见天日,是真的过去了。
易沉揉了揉林秦的头,林秦没打他,很好,是今晚的第二大进步。
易沉将林秦送进卧室,还帮他烧了一壶热水,才开门准备离开。林秦正在纸盒里铺棉花,他以前有个旧被子,扔之前留了点棉絮准备做个坐垫,现在正好拿来给兔子装窝用。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吃掉它们,就算老板娘来要,它也不给。
易沉注视着林秦笑了笑,见他把兔子抱回纸盒里,才轻声地关了门。
天色微朦,他抖了抖外套,却被人拽住,险些摔个踉跄。林秦半开着门,说:“别走了。”
易沉脚下一滑,撞到了墙上。
林秦:“还有两个小时就要上学了,你回家后还有时间休息吗?”
他转身回了卧室,从柜子里又拿出一套棉被,林秦的床是单人床,但两个男生抱在一起,勉强能挤一挤。
易沉不自觉地动了动喉咙,他知道林秦的邀请是关心他,但他的目的自始至终从未单纯啊!
万一他不知不觉地就……
易沉头皮一紧,没有万一,他光是想着要跟林秦睡在一张床上,那个假设的万一就已经躁动了起来。
易沉:“我睡地上,你睡床。”
林秦面无表情地看着易沉,当场踢翻了用来给兔子加水的水瓶。现在满地都是水,林秦的家又都是实地,一时之间可擦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