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也不肯走,现在还在外面,您要见他么?”楠竹给乔琬弄好了头发,递上水杯给乔琬漱口。
乔琬洗漱完毕对楠竹道:“让他进来吧。”
楠竹出去转达了乔琬的话,将帐帘挂起来。帐内瞬间大亮,乔琬眯缝了一下眼睛,抬起手臂遮了下过于刺眼的光线,待到双眼适应时才放下,却见陈修禾还直戳戳地站在门外,这么半天都没踏进来一步。
“怎么,我这帐中有吃人的猛兽不成?”乔琬调侃他道。
“您是殿下的内眷,我是外臣,不可入内冒犯。”陈修禾说起话来还是那样一本正经,只不过比起一开始对乔琬这个“内眷”的不屑一顾,这时再说起这个词时则多了些尊重,起码会用“您”来称呼她了。
乔琬忽然对陈修禾的老师很感兴趣,究竟是哪位能人能将这么个小孩儿教出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还把自家的对头当成了崇拜对象。
她心情好的时候或许会逮着这个捉弄陈修禾一下,不过她这会儿刚睡醒不是很有精神,而且陈修禾眼下虽然站得笔直,那纯粹是一直以来的家教使然,他耷拉着眉眼,目光游移躲闪,活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浑身上下哪哪儿都写着可怜。
看在他今日这么上道,学会好好跟她说话了的份上,乔琬决定大发慈悲放过这次戏弄人的机会。
“那你就站那儿说吧。”她道。
这件事大概让陈修禾很难开口,他在乔琬发话之后又站了半天才涨红了脸问道:“这次我二哥眼瞧着征西王攻打咱们都不出手救援,是、是因为他恼咱们抢了他的粮对吗?”
原来是为这件事……乔琬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她昨晚刚和骆凤心探讨过,陈修禾只会比她更了解他这个哥哥,他会专程来找她问这件事说明他心中已经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