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要是太平,就不会把乐平公主派来这个地方了。”阿柴把那根草从嘴里拿下来,打了个结扔到溪水中。
这景观溪里并不是活水,平时也要靠人清理,现下里面的鱼都被人捞完了,乔琬刚来的时候还能看见点水,最近下了两场雨,新长出来的浮萍和绿藻几乎覆盖住了整条溪,好在异味暂时还不浓,就是看着挺不舒服的。
“有什么区别么?要么派军平叛,要么就不管岷州了。以岷州的现状,今年这么乱,好些地方误了收成,这个冬天可是难熬得很呐。现在各个城里粮食都紧张,唯有千阳城收了朝廷的赈灾粮,他们早就看千阳城不顺眼了,我不过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遮掩的借口供他们膈应一下钟头领和他手下那几个贪得无厌的守财奴。”
乔琬说完拍了拍手上的泥巴,起身对阿柴道:“保护好你的钟少爷吧,千阳城太平不了几日了。”
回到屋里,乔琬对着骆凤心伸出了她那两只脏兮兮的爪子,骆凤心舀了一点儿水淋湿了手帕,耐着性子给乔琬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地擦拭干净,两人一天得的水有限,得省着点用。
乔琬抬起胳膊闻了闻身上,然后又闻了闻骆凤心。骆凤心往后让开了一点,问道:“你闻什么呢?”
“闻咱俩臭了没。”乔琬郁闷地坐在凳子上,“吃的没有就算了,水也这么小气,等咱们抓了那个钟信,我非得关他一个月不准他洗澡,让他也感受一下这滋味。”
现在天已经不怎么热了,两人天天在屋里坐着活动有限,几乎不怎么出汗,臭倒不至于,只是这么久不洗澡确实有些不舒服。
“我去看看咱们攒了多少水了。”骆凤心放下手帕前往偏房。从第一天要洗澡水没人理以后,她便留着心每日省着用水,到今日终于攒下差不多半缸来,两个人洗是不太够,一个人将就将就也差不多了。
她去叫了乔琬来:“没法烧热水,你洗的时候注意一点,刚开始可能有点冷,稍微适应一会儿能好些,不过还是洗快一点别着凉了。”
乔琬瞧了瞧,转头问骆凤心道:“就这点水,我洗了你呢?”
“我还受得了。”骆凤心道。
“多难受呀!”乔琬跟骆凤心一起在瑶泉宫生活了一年,如何不知道骆凤心最爱干净了,要是赶上行军没条件也就算了,眼下她们面前就有半缸水,要骆凤心把水让给她她怎么能忍得下心。
“这样好了,咱们就舀着水浇一下,擦擦身子,两个人应该都能洗。”
“那也行。”骆凤心想了一下说,“只是这样更容易着凉,你身体不太好,得动作快一点,需要我帮你擦背么?”
“不用了!”乔琬几乎是立刻叫了出来,之前就被骆凤心搂着骑了半日马就叫她脸红心跳了一下午加上一整晚,那时还隔着衣料,现在要是赤着身子让骆凤心给她擦个背,那还不当场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