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赌一把,定南王如此多疑,刚才又承认得如此轻巧,应当不会只有一次试探。
“贫道以为司命星君为父不惜冒犯天条,王爷作为父亲不说感其恩德,也该尽力相救才是,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贫道?若是贫道大意之下未曾察觉,届时做法失败,天将降神罚于司命星君真身,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他不得了!”
乔琬勃然作色,那是一个被冒犯之人应有的反应。
定南王不做声直盯着她瞧,乔琬丝毫不惧地与定南王对视。
半晌,定南王阖上眼眸,对手下打了个手势。手下领命而去,这一次带上来的不再是一碗血,而是连着被子一起被裹在步辇上的余知远。
余知远面色如常,只是闭着双眼,就像睡着了似的。
定南王走到他身边,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脸。远儿现在的呼吸非常微弱,只有从掌心传来的体温能才让他觉得远儿是真的还活着。
在场没有人说话,定南王的那些个手下自不必说,乔琬这边看时间还早也没有打扰他。
过了一会儿,定南王似乎终于狠下了心,将余知远的手从被子里牵出来,拔|出腰间的匕首在他手掌中划了一刀,一旁的侍卫立刻拿碗来接着。
半碗刚到,定南王便让侍卫退下,亲手给余知远的伤口上了药包扎好。
乔琬将尚有余温的血涂在草人身上,命人将草人并一缸清水抬到高台上去。
申时已近,一切准备就绪。
高台上的风比地面上大得多,乔琬站在上面,饶是她没有恐高症,被强风这样刮着也有点发楚。
这里现如今是崇泰城最高的地方了,放眼望去整座城池的街道布局一清二楚。
乔琬打开带来的几个小瓶,将瓶中的粉末倒进了水缸中。粉末进水,很快就溶解掉。
“可以开始了。”
乔琬脚踩禹步,手舞宝剑。得益于这一年多来在骆凤心的督促下每日健身练拳,她的身体柔韧度保持得不错,跟月袖学这套剑法的时候也是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