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这么活着也是痛苦,可又能怎么办呢?总不忍心就这么放弃了。”
“您的这一善举,我很钦佩。最后一个问题,您的手之前受过伤吗?”
余光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问:“你怎么知道的?哦,查过指纹是吧?这个不知道给我带来多少麻烦,指纹锁全都不能用。
这是快十五年了吧。有一年冬天,我在北边一个屯子里住,帮人家看看粮库门。冬天烧炉子——不知道你去过农村没有,那屋子中间的炉子上有一个烟筒。我住的看门的地方就有那样的烟筒。一天那家两个孩子在屋子里打闹,一个孩子把烟筒撞歪了,眼看砸到另一个孩子身上,正好让我赶上了,就去扶住了烟筒。当时我就听刺啦一声,还好我当时就推开了,再待一会儿,我的手就都废了。”
袁彻哑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余光对问题的回答严丝合缝,挑不出毛病来。
除非他为了杀人已经策划了十年之久,但这个想法有既不科学,也不实际。谁能知道十年后会发生什么?我们连明天会发生什么都不能百分百预期。
现在让袁彻最纠结的是,每一次案子要指向余光的时候,都会被这样那样的证据挡住。
如果一切真的不是盛华年做的,而是有人试图把他拉下水呢?
那个总是抢在他们前面的人难道是盛光年?消失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有突然出现?而且现在看所有的操作都是指向余光,也就是盛华年的,他是为了报复?
今晚接收的信息有点多,袁彻需要消化一下,于是又敷衍地客套了一番,起身出了办公室。
凌萧雨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和助理聊得正欢,临走还有点恋恋不舍。
出了门,袁彻就迫不及待地问凌萧雨有什么发现。
凌萧雨见袁彻脸色不是很好,又行色匆匆的,以为是案子棘手,压力太大了。
她快步跟上袁彻疾行的脚步,高效率地解释道:“如果行凶的人是他,那他应该带着手套,手上没有发现勒痕擦伤,倒是闻着有股酒精味儿和胶皮的味。胶皮味我不确定,但酒精的气味是一定的,和他们房间里的洗手液味道一样。这种洗手液应该是医用的那种,酒精含量高,这种气味只要不洗手,会保留许久。另外他说下来的时候没有站稳所以扭到脚。我看了一下书柜旁边的地面很平整,当然,也可能是突然从上面下来的时候着力点不对,但这种地方扭伤脚的可能还是不大的,大概是让他给碰上了。
另外我和助理聊了一会儿,她说这两天她都在这儿加班,不过余光在里面,她在外面,偶尔会叫她拿个资料什么的。助理还说,余光平常拿书的时候会戴手套,不过是那种线手套。今天余光摔倒的时候,她就进去了,他没有戴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