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里他提到过你逃跑过一次,后来被他带回去。应该是那一次。虽然记不太完整,但那次你被抓回去的过程应该很惨烈。”
“你都说惨烈了,就说明那些是不好的事,忘了挺好。”
“那倒是。可好歹我们算是故交吧?你至于把我耍得团团转吗?我那天还以为你是去找余光报仇的。”
柯然突然像是耳语一样说道:“那天,谢谢你救了我。”他的眼神暗了暗,扫过袁彻挂着的手,还略有写浮肿的手指露在外面,最后停在袁彻的脸上。
那目光夹杂着黯然和炙热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
被盯着看的袁彻突然站了起来,在椅子周围来回踱步,然后停在柯然的前面,居高临下地看着柯然:
“你跟我说实话。那天你是真的一时疏忽才被偷袭的吗?”
柯然耐人寻味的眼神收敛了起来:“不然呢?”
“别人不知道李纪然装晕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你会一点都没有防范吗?就算你毫无防范,但以你的身手,要想躲过他的偷袭应该不难。”
“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从进门开始就在逼迫余光,让他以为自己在劫难逃,已经穷途末路了。然后你给李纪然机会袭击你,制造了他意图谋杀警察的名场面。”
“那你说说我是怎么做到的?他可是从进门开始都在为自己辩解,拼死挣扎的。他会那么容易就范吗?”
“你让那个出租车司机把你的手机送到23号楼。离你真正的目的地有一段距离,但又不至于太远。你知道我们会追踪你的手机,如果离你下车的地方太远,会因引起我们的怀疑。所以你用了一个新的号码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没有马上意识到手机并不在你手里,以为是双卡中的一张,仍旧跟着信号找到那个司机。这样,盛光年在查看窗外的时候就什么都看不到,因为我们根本不在。”
“我为什么这么绕圈子?”
“因为你既不想让我们在场,又需要我们把通话记录作为控告盛光年的证据。你从一开始就准备把盛光年逼上末路。你让他知道,你已经掌握了足够把他送上法庭的证据,又让他以为你是独自前来,为了就是你口中说的听他的忏悔。在他们袭击你的时候,你又让他知道你们的对话已经有第四个人听见了。这样一来,他已经骑虎难下。既然都是被抓,以他犯下的罪行死刑是跑不了的。左右都是死,不如拉一个垫背的。我想要不是顾华宇把他的腿踢断了,他会毫不犹豫地从楼上跳下去。”
“听你这么说,还真是很险。幸好你们及时赶到了。”柯然仰视着袁彻,眼睛接连眨了眨,说话的口气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侥幸,“咱们也一起破了两个案子了,我相信以你拼命三郎的作风,能赶一秒绝对不会拖到两秒。我都是掐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