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顿时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啊”了一声以后,飞快地借力站起身。但是似乎因为他的动作太忙乱,力气有些大,没有拉下手刹的轮椅在力的作用下,悄然向后退了半步。
在这种可以说得上是鲁莽的动作下,商牧野轻嘶一声,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然后扫了眼自己被捏得皱皱巴巴的衣裤,本就苍白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几分。
他抬起头,扫了眼明显状态不对的江逾白,还来不及说话,就见眼前的人皱着眉,水气氤氲的眼里满是懊恼和歉意,飞快地鞠躬九十度,有些结巴地说:“对……对不起!”
“……”商牧野慢条斯理地抚平了被江逾白揉得皱皱巴巴的衣物,而后抬起头来,凝视着不远处已经看了半天的宋致远,眸光寒凉,缓缓道:“华艺的么?不过如此。”
宋致远显然有些懵,入圈多年,眼光毒辣,怎么看不出这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大有来头,单单是看他左腕上的那只天价表,就足矣证明这是他惹不起的人。
他双手抱胸靠墙,双腿有些不自然地并拢,好整以暇地着看这个冲撞了大人物的愣头青被发难。毕竟……残疾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心理阴暗,大多数人都很忌讳被人碰到自己的残肢。
尤其是,江逾白刚才过于暧昧的姿势,想到这里,他不由心里一声冷笑。
但是怎么,突然之间对方发难的对象竟然变成了自己?!宋致远站直了身子,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商牧野瞥了他一眼,只觉得腰上的疼痛愈演愈烈,也懒得同他多费口舌。他低下头去,抵唇闷咳了几声,脸色更难看了,低低吩咐季同:“我们走。”
季同迅速收回自己打量江逾白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恭敬地道:“是,先生。”
结果没想到,那个倒霉蛋也跟了上来。就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步伐摇摇晃晃,显然酒还没醒。季同想了想,刚要开口,却猛然想起,这张过于出色却又隐隐有熟悉之感的脸到底在哪见过了!
那叠厚厚的新人资料中的最后一张,可不就是眼前这个人么!那天……他眯着眼细细回忆,先生似乎还难得多问了一句,事后竟然还给《长宁》注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