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栩没想到,今天居然会产生意料之外的用途。

季肖白一震,忽地意识到什么,狠狠攥住赵栩的双手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没有听清。

但很快,手上的力气迅速流失。

他从他身上滑落,躺倒在染了血的被单上。双眼仍然睁着,明明映着月光却在逐渐失去焦点。

寂静是情绪最好的发酵室。

赵栩穿好衣裤,捡起刚才的小刀,抵在了季肖白的脖颈处。

他素来温和,但却是有限度的,肢体接触于他而言是一种禁忌。他由衷厌恶陌生人的触碰,尤其是同性。刚才他对自己做了那样恶心的事情,更让他觉得不可饶恕。

——甚至,再度让他想起了那个沉寂了很久的、令他恶心到砭骨颤栗的噩梦。

这一瞬间,他几乎失去理智:干脆真得杀掉他好了,自己再去自首。

他看着面前躺着的人,视线中他的面容愈发模糊,很快辗转成一个面有刀疤、笑容狰狞的男人。

周围明明没有声音,他却听见了恶心的笑声。那笑声如山峦间的回声重叠,恶心得他抓狂想吐。

又来了!又来了!

他攥紧刀,想毁掉声音的来源。

太阳穴突突地生疼,杀还是不杀?

失控的情绪迫使刀尖扎了一些进去,渗出血珠,但理智的回笼却令其再也进去不了半分。

刀尖始终颤抖着不能刺入,许是因为药物的缘故,后脑烦人地生疼。

而且似乎有一种奇怪的错觉——如果不小心杀了季肖白,他可能会极其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