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见情况不妙,立刻打算开车就跑路。

“等等!”赵栩本来想就这样放过他们,但他往车上看了一眼后骤然一惊。惊骇之后,便是可怖的盛怒。

他泄愤一般,狠狠踢了一脚脚边的红衣男后,便提起他的领子拖着他往车上扔去。

见红衣男也被扔回来了,轰隆轰隆几声拖拉机又刚好发动,他们立即用最大马力行驶。

赵栩几乎在扔掉男人的同时紧紧追了上来,他的速度如猎豹一般矫健,没跑两步就重重扣住了车缘,轻轻一跃就稳步落在了车上。

他身上的威压不经意间释放,几年来数次生死徘徊,浴血而归的杀意蔓延周身。

他落在车上刹那,车上的几人感觉到自己的喉头愕然一紧。

越淳朴的地方越有可能缺少法制的干涉,一旦滋生恶势力便可能迅速蔓延。对这群人而言,黑吃黑是常事,他们也不是村子里惟一的地痞无赖,碰见硬茬立刻本能地乖觉认怂。

“干……干啥?我们不惹你了啊大哥!”

“刚才是他动手的,不关我们的事,饶命啊大哥。”

赵栩站在车中间,冷冷看着正拼命往后缩的几个人。

“麻袋里是什么?”

他指了指角落里一个不断抖动的黑袋子,话语里的冰凉杀意几乎要浸入骨髓,即使是烈日下也让人冷汗涔涔。

红衣男意识终于差不多清醒,听见赵栩提及袋子的事情,不顾身上的疼痛立即挣扎着要去护住那个袋子。

但同行的一个黑衣的小个头少年却快哭了,他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似乎这个袋子终于触及到了他的心理防线,他的眼神癫狂起来,不顾其他人劝阻,重重拖过那个袋子丢到赵栩面前:“你拿走吧,你拿走吧,快拿走吧!求你了!”

赵栩愣了刹那。

少年的眼神是善恶交错的,是犯下错事前蓦然回首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