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肖白,”赵栩唤他的名字,语气疏离无比,“问这种问题,你不觉得自己很蠢吗?如果你被强行关了起来,好容易终于有了机会离开,不跑难道是傻子?”
季肖白眼睫飞快地颤了一下,“所以,你一点也没有对我动心?我以为……你至少对我有一点动心,哪怕是一点点。”
赵栩直视着他,嗤笑出声,用他十分有限的脏话评价道:“傻子才会。”
季肖白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的脸离自己更近:“那我被毒蛇咬伤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让你更加信赖我,放松警惕罢了。”赵栩全程直视他的眼睛。
他撒过不计其数的谎,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一种习惯,撒谎的时候会直视对方,让对方无法分辨他说得究竟是真是假。
季肖白呼了两口气,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你那么聪明,你应该知道就算逃跑我也会立刻把你抓回来的,逃跑难道不是徒劳吗?反而会让我们的关系更加僵化,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赵栩冷笑,“那也好过和你继续玩那些虚假的感情游戏,简直忍无可忍。你的人格,你这个人,都让我从骨子里觉得肮脏。”
因为车身过于狭窄,季肖白的膝盖顶在赵栩的小腹上。他压抑着怒气,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你再说一遍。”
“还记得你问我为什么信佛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季肖白双眼一眯。
赵栩不顾疼痛反握住季肖白的手,附到他耳边,悄声道:“和你在一起、和你发生关系、和你一起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感到恶心,被你玷污,我从心底深处感到罪恶。如果不是听着晨钟暮鼓,不去求助神佛的话,我觉得我会烂死在床上。这,就是原因。”
空气刹那间安静了很多。
季肖白低低笑了,笑了很久很久。
开车的李不敢透过车内后视镜往后看,但是他第一次听见季肖白这样压抑可怖的笑声,不知何时,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出了满手的汗。
过了很久,季肖白才开口,他的声音平静而温柔,任谁都能听懂那缓和语调背后的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