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栩心都揪了。

这时,镜头故意移动,向他展示周围的环境。

房间很阴森,灯光昏黄,阴暗的地下室里处处都是飞溅的血污。一面墙壁上垂着两条锁链,森森地发着冷光。

看到这些的第一眼,他就明白了这正是当年带给他噩梦的那件地下室。说话的人,则无疑是科莫多。

熟悉的恐惧如电流一般窜过全身四肢百骸,但,镜头又移动了。

一只脚缓缓抬起,狠狠地拦腰踢向身形摇晃的季肖白。季肖白整个人重重地砸向墙壁,脏污的墙壁上又多了一抹血迹。

镜头继续推进,终于看清了季肖白的正面。

他闷哼一声,靠在墙上气若游丝,尖锐的痛楚从由无数种疼痛组成的麻木里抽离,化作实像剜近他拧紧的眉间。

即便如此痛苦,但季肖白仍然躲避着镜头。他偏过头,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副落魄的模样。

其他人若是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觉得是他感到难堪,只有赵栩明白,他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怕自己难过。

小白……小白……季肖白!

你怎么这么蠢!

一只手伸进镜头里,然后伸向季肖白的头,猛地扯过他的头发,硬生生地把他的脸拽向镜头,瞬间放大了季肖白的脸。

房间的灯光过于昏暗,这个距离很近,攥着季肖白头发的那只手臂遮住了大半的光源,此刻的画面昏暗模糊,除非熟识的人,否则很难辨认出镜头里备受折磨的男人是谁。

季肖白的头发上全是汗珠,额前的碎发混着血水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原本英俊的额头上青紫一片。他咬紧牙关,看向科莫多的方向,眼神漠然。

他虽然虚弱,眸中却又写满了冰冷的怒意。

“怎么不说话呢?”科莫多笑道,攥着季肖白头发的手指又用力了几分,“来,和他说说话,你平日里不是很能贫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