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莫多勾唇,遥遥地敬他一杯,然后看着赵栩的动作。
赵栩拿起酒杯,毫不畏惧,准备一饮而尽。
这时,季肖白抬起手,精准迅速地夺过那杯酒重重放到一边,他嘴唇泛白,只说了两个字:“别喝。”
对不同的人而言,一杯酒的含义是不一样的。对赵栩而言,那杯酒象征着一段难以释怀的噩梦。对季肖白而言,那杯酒则是当年心上人深处绝境时自己缺席的重现和惩罚。
他们语调很轻,对话起来就像旁若无人的呢喃。
科莫多精心安置的两柄白烛横亘在长桌两端,安然静谧地跃动着,如同他们被撩动的心魂。
“你不怕有毒?或者下了药?”
赵栩温柔笑笑:“没毒的。”科莫多很好面子,他在某些手段上极其挑剔场合,他从不会在第三者出现的场合用毒这样卑鄙的东西,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私密的场合,公共的场合下他只喜欢暴力和语言攻击。
季肖白嗓音沙哑,但语气却强硬,“不许喝。”
“好,你是老大,你说不喝就不喝。”
“一杯酒而已,不必急于证明什么,只要有可能威胁你的安全,就没有证明的必要了。如果你真的要喝的话,我替你喝。”
一些零散的片段飘浮上来。
赵栩忽然想起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个夜晚,他和季肖白窝在可以看见窗外月光的床上,两人喝了酒,浑身滚烫。季肖白其实酒量不好,今晚却喝的格外多,才喝了四杯就已经晕乎乎躺下了。赵栩趴在季肖白身上,望着窗外的月亮迷迷糊糊地发呆。
赵栩:“干嘛喝那么多酒?”
季肖白:“壮胆哪……你不也喝了很多么。”
赵栩:“壮胆干嘛?”
季肖白:“干……不干嘛。”